本帖最后由 颜、颜 于 2015-4-30 22:2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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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邂逅
林佳音漫无目的地溜达在南山路上。初春的阳光已经很明媚，温暖地轻柔地抚摸着林佳音瀑布般的长发，令人萌发在湖畔的石椅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的冲动。林佳音望向不远处的柳浪闻莺，公园里游人如织，这时候柳芽已经完全吐绿，新绿在春光中嫩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柳枝随风轻轻摇曳，不那么妖娆招摇，却依然风姿万种。林佳音叹了口气，因为从小对柳絮和花粉过敏，林佳音每次只敢远远欣赏垂柳的风华。她拉拉口罩，百无聊赖地一边走一边翻看微信朋友圈。肚子突然小声的抗议了一下，哦，早上出来几个小时了，感觉有点饿了。林佳音想起前面南山路的一米阳光咖啡书吧，想起那里咖啡的香味和书本的油墨香，林佳音的嘴角不知不觉微微上扬：还是去那里消磨整个下午吧，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躲那里正好。很为自己的小聪明兴奋，林佳音开心地笑出声来，随即向一米阳光方向走去。
书吧里稀稀落落坐了几个客人，老板黑人和林佳音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开始为她现磨夏威夷咖啡，咖啡豆的香味随着研磨的进程越来越浓郁，林佳音贪婪地一边翕动鼻翼，一边浏览书架。书架第一排放了很多新上市的书。黑人把磨好的咖啡端到书架边第一个小桌子上，那是林佳音的固定位置，离门很远很偏，离书架很近。
“林妹妹，今天来的巧，正好有一本别人预定的楚辞的新诗集《春之声》，你先翻翻，一定会喜欢。”黑人变戏法似地从背后拿出一本装帧精美的诗集。林佳音一看到封面上那幅抽象的少女图和艺术化的五线谱，就爱不释手了。翻开书页，书香扑面而来，更抓住林佳音的心的，是那一句句清新隽永的诗句：
春风
它站在窗帘的裙边
在那个明月即将升起的夜晚
跳舞
歌唱
夜莺醉了
我的五弦琴醉了
而你
我亲爱的姑娘
你只是将你的羞涩
如同美丽的杜鹃花
慢慢开满
我路过的 花园······
林佳音翻到后面几页：
雨
你是谁派来的精灵
总在我最想念她的时候
一丝丝 润湿我的心田
以及 红红的眼眶·····
林佳音根本坐不住了，她一定要把诗集拿回家去，今晚一口气看完。瞄了一眼定价：29：80，顾不得享受香醇的咖啡，从口袋里拿出60元钱往桌上一拍，她站起身就准备走。
黑人急忙叫住：“林妹妹，等一会，那本书是别人预定的，我正在给那小伙子打电话，等等！”
“你自己再进货去吧，我不管，我拿走了！”她调皮地笑了笑，往门口疾走。天突然黑下来，眼看就要下大雨了。
“不行啊，妹子。这书很畅销，都进不到了，他现在已经在路上，我不能交代的。”
“我不管，谁让你引诱我！”林佳音掀开咖啡吧门口的流苏，一只脚已经跨出大门。
“妹子，妹子！”此时天上春雷阵阵，一场春雨眼看就要来了。
林佳音飞快地从门边拿了一把雨伞，就急冲出去。“我可不管，我都付钱了，它就是我的了。”
还没跑到南山路公交车站，春雨就滂沱而至。雨伞根本挡不住大雨。林佳音深怕淋湿诗集，雨伞紧紧保护着，自己的肩膀和一面的头发很快淋湿了。眼看书也保护不了了。
正在狼狈的时候，突然感觉雨停了。往前面瞄了一眼，雨还下着啊，咋回事？她狐疑地抬头，只见一个清秀英俊、年龄在23岁左右的男孩子冲着她微笑，那笑容很干净，满满的善意和关切。一把硕大的雨伞就像强大的保护伞，保护着娇小玲珑的林佳音。
“谢谢”林佳音感激地向男孩子微笑。下意识把书从怀里拿出来看了一眼。诗集保护得很好，封面上的少女好像也对着自己微笑。
“你也喜欢楚辞的诗？”一把充满磁性的声音飘入林佳音的耳朵。那声音声调不高不低，听着说不出的舒服。
林佳音笑着回答：“是啊，诗写得好美。”
“他的诗集可难买了，我特意委托前面一个咖啡吧的朋友从北京印刷厂通过关系搞出来几本。这不，我正准备去拿呢。”
林佳音心跳突然加速，差点诗集就从手里溜出去。“啊，哦······”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林佳音心里暗暗骂。原本对小伙子的好感突然消逝无踪。这时候，雨慢慢停了，公交车已经从远处向车站开来。怎么办？
林佳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故意一个踉跄，手里的雨伞被春风吹了开去“我的雨伞······”
没等话音落下，小伙子已经一个箭步向飞舞的花伞追过去。花伞飞啊飞啊就像飞舞的蝴蝶，小伙子身材不胖不瘦追赶的背影可潇洒了。林佳音那一瞬间有点呆住了：如果这英俊男孩子是我男友多好。她花痴地想着。
“呸呸呸，你犯什么花痴呢？眼前这人可是你手里宝贝的主人。赶紧溜吧”
细雨中，林佳音轻灵地冲上了公交车。现场只剩下她银铃般的笑声和雨中呆若木鸡的男孩，他手里还傻傻的撑着两把雨伞，一把黑的发亮，一把花枝招展。雨滴随雨伞滴落在他浓黑的剑眉上面，就像小精灵，带着嘲笑的表情跳着舞。
2，初夏
雨中逃亡转眼过了两个多月。因为夺人之爱心里忐忑，林佳音特意避开南山路一米咖啡附近的道路上下班。每天绕路不仅累，费用也超出不少，即便如此，晚上读着优美的诗句，一切辛苦都觉得值得。奇怪的是这两个多月，虽然避着走，林佳音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难怪说做贼心虚深怕鬼敲门，林佳音一直骂自己没胆量瞎猜疑。就一本诗集而已，有绅士风度的男生还巴不得送自己呢。端详着镜子里假小子一样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自己，林佳音沮丧地低下了头：虽然脸蛋长得还算清纯可爱，自己这副没有一点淑女范的德行，哪个帅哥喜欢，那真是天上掉馅饼抢红包人家全卡机-----走狗屎运了。
天气慢慢转热，林佳音实在熬不住想去品尝自己最喜欢的夏威夷咖啡了。其实除了咖啡，她自己心里隐隐约约还有牵挂有盼望，具体盼着念着什么也说不上来。过去这么久了，总不会有事了吧，就算碰见了，我也来个死不认账：哼，你能把我怎样？林佳音换上了七分牛仔裤和短袖，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
初夏的阳光已经有点灼人，林佳音一路和阳光树荫玩着躲猫猫的游戏，一路来到公交车站。今天运气好，刚到站，车就来了。随着人流挤上车，林佳音不禁想：今天该到一米阳光隔壁店里买彩票去，中个大奖，马上去夏威夷度假，让吴亦凡李易峰都成为自己的男友，替自己洗脚按摩，嘻嘻，想想都很美。
“请刷卡”公交车上语音喇叭的提示音将林佳音拉回到现实。她往牛仔裤口袋一摸，顿时脸都白了。慌里慌张的，竟然忘记带钱了。都怪老妈，生我的时候没和阎王爷搞好关系，这不，从小丢三落四的毛病几次都给自己带来麻烦了。她有点羞涩地用求援的眼光看着司机，司机却用一副正义凛然加嘲讽的眼光恶狠狠回敬着：怎么，你长得可爱就可以不买票上车？美得你！觉得满车都是讥讽的眼光盯着自己，林佳音心想这时候有个地洞多好啊。
正在无地自容的时候，英雄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佳佳，别站门口啊，往里面走点。”
一边说，一边一只温暖的手牵住了自己的左手，佳音抬头一看，躲了两个多月的瘟神出现了，更要命的是瘟神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讨厌死了。噫，还被他牵住了手，可怜我的处女牵，就这样没了。曾经无处次想过被自己男友牵手的桥段，那是多么值得回忆的画面，结果就这样消失在1.5元的公交车票里。连一个屁都没有响过。哎，林佳音林佳音，你太悲催了。悲催归悲催，也有好的地方：被你白白牵了手，诗集总是我的了吧。
总算熬到下车，莫名其妙手心触电般的出了很多汗，脸也潮红了。没等走到一米阳光门口，林佳音就“气势汹汹”甩开他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还有，你别以为假仁假义给我付了1.5元，我就该谢你。”
“你也太不讲理了吧，你没看我因为给你付钱，白白损失了47元？我刚才投进去的可是50元啊”
难怪下车时司机态度那么好。活该，谁让你充大尾巴狼？林佳音一边想着，一边心里暗笑。
“可以物归原主了吧”男孩微笑着注视林佳音。
“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林佳音的气势突然低落很多。
“别装糊涂了。我的楚辞，你看了那么久，也该还给我了。”
“凭什么？是我出钱买的！还有，黑人一定出卖我了，否则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最重要的是，你刚才牵我手了，我不告你流氓都好了，”林佳音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往回去的公交车站挪动。
“好。你走吧，我看你怎么走！”男孩得意地看着林佳音，一动不动。那神情和吴亦凡神似！
林佳音崩溃地蹲下。林佳音啊林佳音，下次再这么马虎，看我不砍死你！今天是逃不开这位爷的魔掌了，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算了，和你开玩笑呢。傻丫头。认识一下，我叫张楚，就住在附近，还有，诗集我已经另外买了一本，那本你就留着吧。为了庆祝我们戏剧性的认识，请我喝咖啡怎样？你请客，我买单。”（以下省略10000多字）
转眼到了夏末，林佳音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张楚早早在花店定了99朵玫瑰，放进自己爱车的后座，等在林佳音教学的杭州五中门口。下课了，林佳音几乎小跑着出了学校大门，她的死党陈雨菲追的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当张楚把鲜花拿出来的时候，学校门口的学生们都发出起哄的笑声。陈雨菲半嫉妒半着急地嗔怪道：“还说你爱佳佳，你怎么买花了？”
林佳音一边用眼神制止死党的责怪，一边接过鲜花：“真美，我从没有接到过这样美的生日礼物。”一边却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张楚有点奇怪的看着林佳音：“傻丫头，你该不是花粉过敏吧。”
“乱讲，我这么健康活泼任性的女孩，怎么可能有那种公主病！说吧，咱们去哪儿庆祝？“陈雨菲不解地看着爱得零智商的佳音，无奈的摇了摇头。
······
回到宿舍，林佳音花痴一般抱着花傻笑，就是舍不得放手。那一晚，整个宿舍都是玫瑰花的香味和爱情的气味。
第二天一大早，张楚就接到雨菲带着哭腔的电话：”你个傻瓜，快来，佳佳住院了，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你！“张楚飞速赶到医院，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推开病房门，只见林佳音脸上蒙着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昏睡着。张楚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原来因为花粉严重过敏，佳音发高烧，而且脸上发了一层疹子。张楚怜爱的抚摸着佳音的小手：傻丫头，你傻啊。都怪自己粗心，被爱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佳佳从不接触鲜花。
中午时候，佳音醒了。医生帮她解掉纱布，脸上还是密密麻麻的红点。佳音一下子就哭了：”这下毁容了，你一定不要我了。“
”傻丫头，这辈子，你丑也好，皱纹满脸也好，牙齿掉光也好，我都爱你。“
”我不嘛，我可不要变老。省的你嫌弃。“
没等佳音说完，张楚的唇已经吻上了佳音的，缠绵而又浓烈。剩下的撒娇和埋怨变成了幸福的快乐的嘤嗯声。阳光洒满了整个病房，雨菲的眼睛泪光闪烁，在阳光里如明亮的水晶。
自从和张楚母亲见了面，两人的关系从热恋变成了更明朗的情侣关系。都说感情只有三个月的新鲜期，可是张楚和佳音的关系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如胶似漆。唯一不和谐的插曲是天气转凉张楚有时候会间歇性的干咳，偶尔鼻子里还会有血丝。佳音每次都很担心，可是张楚总说没事，只是秋天天气干燥上火罢了。也是，佳音给张楚熬制了一个月的百合天山雪菊炖梨汁，张楚喝了之后，咳嗽和血丝明显减少了。看着每天张楚生龙活虎，佳音也放心了。
这天，佳音又熬了一保温桶梨汁，早早去张楚公司下面等。说来奇怪，张楚本来九点下班，今天却足足迟了接近一个小时。佳音怕保温桶效果不好，就脱掉外衣包裹着。深秋的夜晚已经很冷，加上公司下面大厅空旷通风，更加寒气逼人。终于等到张楚出电梯。张楚也许是累了，脸格外苍白。
张楚一看到佳音单薄的身体微微发抖，急忙脱下外套帮她套上：“傻丫头，冻坏了吧。”一边说着，一边把佳音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手里用嘴哈热气。佳音贪婪的幸福的享受着：这些都是我的，只有我才有资格拥有！可是鼻子却一个劲的打喷嚏。
佳音又发烧住院了，听从张楚母亲的建议，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在佳音的坚持下，张楚也做了一次体检。两人开玩笑说：就当是婚检罗。
过了几天，检查结果出来了。张楚的母亲拿到化验单，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许久许久，她才恢复过来。这个叱咤滨江区的女强人，怎么也无法面对这样的结果。她靠着走廊的长椅，默默的流着眼泪，直到眼泪一次又一次干透。她颤抖着拨通了张楚老爸的电话。
晚上八点，张楚狐疑的跟着老爸老妈进了医生的办公室。不一会，办公室里面传出压抑的嚎哭声，那是张楚撕心裂肺的哭声。躺在病床上昏睡的佳音也突然心有灵犀般的睁开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张楚走进了佳音的房间。他微笑着牵着佳音的手，一遍又一遍亲吻着不肯放手。“傻瓜，你怎么了？”佳音有点害羞地嗔怪道：“你今天怎么像个孩子？”张楚一声不吭，只是轻吻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滴落在床单上，一会，床单就湿了一大块。
“你究竟怎么了？”林佳音彻底慌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只是高兴。”张楚哽咽着。 佳音出院了，这次张楚破天荒的没来接她。张楚母亲对着后座上的佳音说：“孩子，你父母远在金华乡下，我和他们商量过了，你就住家里去吧。等张楚回国你小两口就能团聚了。”
“阿姨，楚楚什么时候出的国，怎么不告诉我？”佳音跟着张楚母亲进了别墅，客厅里坐着佳音的死党雨菲和其他几个老师、楚楚的死党魏清、还有一米阳光咖啡吧的黑人。佳音心里总觉得不对，可是又不知道不对在哪里。
“佳佳，这次德国客户突然要求我们这边派人过去，事出紧急，阿楚没和你说就走了。不过很快他就回来，你安心在家吧。”雨菲早就从客厅迎接过来，挽住佳音的手：“佳佳，我要和你一起睡，你可不能不答应哦。”
没有张楚在的日子，格外漫长格外难熬。每时每刻都是张楚的气息，床上、房间里、手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有时候想得难过了，就出去漫步，可是看着路灯，恍惚张楚就站在路灯下微笑地看着自己；坐上公车，每到一个站，好像张楚就调皮地从前门跨步上了车；走到公园，那一石径的转角好像是张楚回过头对着自己笑.....佳音明显的消瘦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张楚，你在哪儿，你快回来，你可知道我想你。”佳音呆呆望着窗外，手里紧紧拿着手机，快两个星期了，张楚的朋友圈没有更新过，开始还会回几条微信，后来连回信也没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佳音的眼眶已经湿了。雨菲静静站在她的身后，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
这天天气格外好，佳音想去一米咖啡书吧走走。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经常感到全身无力，还被雨菲取笑说相思成疾。相思成疾又怎么了，张楚出国都快一个月了，不想他倒不正常呢。
正在她弯腰系鞋带的时候，手机微信突然跳动了一下。佳音看了一眼，心狂跳起来：张楚，张楚终于发信息来了。
“你好吗？”
“我很好，楚楚，我想你！”
发出这几个字，佳音的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过了许久，没有回音。等佳音再看手机屏幕的时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佳佳，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佳音在心里狂叫。只见微信连续不断跳出来。
佳音的眼睛渐渐模糊了，整个手机屏幕已经被泪水覆盖：“他爱上别人了，是世交的千金小姐”“他爱上别人了”......
心里一直狂叫：楚楚，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要来找你！ 眼前一黑，佳音重重摔倒在地上。
4，冬雪
天，飘起了鹅毛大雪。
感觉刺骨寒冷的不是冰雪，而是手上的手机。从深秋到寒冬，因为极度伤心和思念，佳音不知道去医院几次。每次都是张楚的母亲和雨菲、黑人陪着。可是张楚再也没有发过一个微信。佳音死死抓着手机不放，就像抓着救命稻草，昏迷住院的时候也没松开过。醒来是她就盯着屏幕傻笑，有时候又无言流泪，那是因为看到张楚发给她的最后一张照片：那不是他和张楚的合影，而是张楚和一个妖艳的女孩（据说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继承人）的合影。每次她在病房流泪，雨菲也陪着她在走廊流泪，还有痛苦不堪却强装欢笑的黑人。佳音的身体越来越瘦，越来越不好。可是她心里总有一个预感，张楚一定是有事瞒着自己，他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身边。基于这个信念，她几次想跳楼又缩回来，想割腕又没有下手。张楚，我亲爱的爱人，你究竟怎么了？你在哪里？
为了躲避张楚留下的味道，佳音已经搬出张楚家，在一米阳光附近公寓三楼租了一个小房间。她每天清晨都对着咖啡吧或者站台张望，希望有一天奇迹发生，张楚站在街角，向她招手微笑。今天她照样望着窗外，虽然一早就飘着鹅毛大雪。中午时分，雪停了。久违的阳光洒满整个街区。远处的孤山和宝俶塔矗立在一片银白的世界里，与湖光交相辉映。突然，林佳音似乎看到了什么？她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来不及换衣服，她飞奔下楼。
站台上，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孩搂着一个***打扮的男孩正在亲嘴。佳音冲过去，一把拉开了两人。佳音双眼圆睁，眼里都是愤怒的火焰：“张楚呢？张楚在哪里？”
“神经病，什么张楚，你搞错了吧！”女孩一头红发，浓妆艳抹，哪里像上市公司的继承人哦。
“你太不道德了，张楚为了你不要我，你却在这里和其他流氓鬼混！”佳音大声责问。
“他妈的，你骂谁呢？”***将红发女孩拉到身后，挡在佳音前面。站台上一会就聚集了很多人。
“你让开！······让不让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佳音一把将***推到在地上。***的外衣沾上了雪和污渍。***翻身跃起，狠狠朝佳音打了一巴掌：“啪”的一声，佳音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佳音怒目圆睁，毫不退让。她抹了一下嘴角，心里既为张楚难过，又为自己悲哀。脸上丝毫不觉得疼。
***看佳音不肯退让，彻底火了：“他妈的臭女人，不揍你皮痒！”“啪”的一声，佳音整个人被打到地上，鲜血飞溅在雪地上，犹如一朵朵盛开的杜鹃花。***打得兴起，第三次扬起了手······
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腕。黑人一把将***远远甩了开去。黑人的眼角满是泪水，他默默过去扶起佳音，佳音再也忍不住，趴在他的肩膀嚎啕大哭。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整个站台只有佳音歇斯底里的哭声。
黑人掏出了手机，嘴里喃喃的说：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一边嘟囔一边拨通了电话：“你都看到了，你还忍心躲着，快下来！”
那几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缓缓的，张楚坐在轮椅上，从街角慢慢过来，后面是张楚的母亲。张楚脸色苍白，人瘦的不成人形。但是依然面带微笑，那微笑里面，分明满满都是对佳音的爱，从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减。是啊，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5 ，春天
飞机降落在了上海虹桥机场。黑人、魏清、雨菲和张楚父母早早就在出口等候。人群的后面，佳音推着轮椅，满脸笑容，气色好得不得了。轮椅上的张楚也胖了许多，因为爱的滋润，脸上红润丰腴，完全不像动过大手术的病人。一群人开心地说笑着往机场停车场走去。
阳光和暖的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张楚睁开了眼睛。林佳音端着一杯纯牛奶花痴般的注视着自己的爱人。
“傻丫头，来，抱一下！”两人拥抱在一起，紧紧依偎着，舍不得分开。
“你自己才傻，你以为找个女孩冒充你女友我就会死心就会上当？说过这辈子不分开，就算你生再重的病我也会陪着你。万一以后我身体不好，老了丑了你也别想丢下我。”
张楚微笑着，不说话，只是将佳音搂得更紧了。傻丫头，我哪里舍得丢下你，知道我自己患上鼻咽癌，医生说只能活三个月了，我不是依然好好活着？因为我爱你，我不舍得离开你。和你分开的几个月，我也未曾远离，你在一米阳光租了房子，我也在对面楼上租了房子，这样我们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彼此。这一切，你知道吗？
佳音也紧紧搂着张楚，心里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一直等着奇迹出现那一天。说好的：绝不生离，唯有死别。
床头上，楚辞的诗集静静躺着，似乎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欢笑悲伤所有一切一切都成为故事长河的一朵朵美丽浪花。
林佳音突然起身，拉开了窗帘：你看你看，杜鹃花终于红了!
远处的山坡上，一大簇映山红已经怒放，红得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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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0 11:2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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