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早期形态多是一条条街和巷的交错。 如果城市是有生命的,那在我们结识了一座城市之后,或许应该问一问这城市的“生世”。有些城市没有留下童年的痕迹,它的过往仅存于空洞的文字记载中;有的却顽强地生存至今——比如说城中的老街。 在70后和一部分80后的孩童时光里,街对于他们,爬上记忆的总是会有热豆浆的雾气升腾,穿梭回荡的阵阵叫卖声,小孩子在街上追逐嬉戏的画面,大人们穿着蓝色的劳动布衣裤,来往自行车的链条转轴和着铃铛声,叮铃叮铃… 春去冬来,日复一日,热闹而不喧嚣。 这个时候的街,它是周围人们生活最重要的命脉之一。 今天,我们走近沉睡在绣湖边的西门街。 西门的传说 传说西隅龙祖是天上雨神下凡。公元前的时候,有一木龙头逆水而行,至义乌江西江桥,一老翁将其捞起,雕琢出西隅龙祖,供座西门,随后老翁就不见踪影。因此也有“先有木龙头后有乌伤县”之说。 晚清时期有一年间,义乌一都十八个村庄干旱,县老爷率老百姓将西隅龙祖抬出求雨。说来也神奇,竟然真的下起了雨,老百姓都说是西隅龙祖显了神灵。 直到现在,西门老街还保留有城隍庙龙庭,除了各路大神,庙里还供奉着胡公老爷的塑像,每逢初一、十五,这座小庙就会迎来各地的善男信女,烛光、香火光照亮了整条街。 戚家军的故事 西门曾经也叫戚宅里(戚泽里),因抗倭名将戚继光在此屯兵练兵而得名。明朝嘉靖年间,浙江沿海倭寇为患,朝廷多次派兵进剿,都大败而回。 1555年,在山东御倭有功的戚继光,调到浙江抗倭。 义乌人的勇敢、团结、极具牺牲精神和优良的斗争传统让他佩服,于是呈上《练义乌兵议》:“无兵而议战,亦犹无臂指而格干将。闻义乌露金**括徒,递陈兵于疆邑,人奋荆棘御之,暴骨盈野,其气敌忾,其**慓而自轻,其俗力本无他,宜可鼓舞。及今简练训**,即一旅可当三军,何患无兵?”获得浙江总督胡宗宪同意后,1559年9月,戚继光往义乌招兵。招兵处就设在西门戚宅里大夫第。 在西门,“陈”姓是大姓。据说南宋婺州**状元陈亮的四子——陈焕徙居本地,繁衍生息。西门现有本地居民2000人左右,其中大多陈姓,也即绣川陈姓后裔。 西门,它沉寂于市 前两天,我们去西门街走了走,到的时候已过了早饭点儿,街两侧的早点摊依然在摊前放着各式各样的小吃,烧饼味、凉粉的辣味、老屋的霉味,夹杂着人群中的各地口音......贩菜的老头儿坐在商店门前,脚边摆了几篮子自家种的小青菜。 西门街的建筑这三十多年来几乎未有大的变化,只是街边的路灯换了,电线杆上贴的广告多了,电线缠绕得像蜘蛛网,年轻一代的原住民多数都已搬出去,住在这一里多路上的**部分是外来义乌建设的新义乌人,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原住民。 往来街上的多是说着外乡口音的年轻人,他们或开小店,或三五人成群聊天打牌,街边的巷子里是他们在义乌的家,或许一间不到10平米的房子里住着一家三代人,还摆放着小彩电和电瓶车,如果谁家骑车出门,巷子口要进来的车和人斗得往边上靠一靠才行。
街边不知道谁家的院子里,冒出几株凌霄花,花色红橙,鲜艳夺目,花枝从高处悬挂,柔条纤蔓。清丽脱俗显得很安静,更有些落寞。
主街边有许多小巷,两侧矮矮的旧房给小巷里画了片狭长的天空,抬头望这初秋的艳阳依旧,火辣辣的光芒洒在这些上世纪的老房上,满满的都是芬芳老味道;那几根电线上面的蓝天,一群群鸽子飞过,文艺的小青年觉得这日子美好极了,只是这西门的知了声也越发轻了。
小姑娘说,下雨的日子,是否能在这样的小巷里“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
老西门的明天会好的 与周边的绣湖公园、繁华的商业街相比,西门街显得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它杂乱的更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 就是这样,西门街,只当你走进它,浓烈的80年代味道扑面而来,幸运的是你还能在这里找到些质朴的老城味道,怀怀旧,念念过往;不幸的是外面的世界早已翻天覆地,而它除了颜值依旧,人都早已不是那些人们了。 2013年,有关单位曾召开“西门老小区改造动员大会”,但迟至今日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 “我希望这里能够改造地越来越好,把西门打造成义乌的‘河坊街’、‘田子坊’,我盼着这一天。”今年75岁的陈陆杰老人在这个地方住了大半辈子却还怀有希望。 附: 前两年,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和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的专家曾通过深入研究义乌西门街“城中村”特征,综合西门特定的社会生态结构、丰富的地域文化内涵以及脆弱并面临不断消亡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等特点,运用凯文·林奇关于“好城市”五个方面评价标准的理论,对西门街的发展目标做出评价性引导,继而提出“分析整理问题、提炼特色元素、创造综合空间、适应多元化发展”的总体策略,试图解决“城中村”面临的空间发展和社会更新问题,恢复活力,延续文化,体现包容和协作的精神,走出“和谐”更新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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