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爱情里容不下不真。其实,友谊何尝不是! 最近常常想起美美、阳阳,想起我们三个,关于那段友情的故事…… 我的小学,在两个学校读过。妈妈把我从喜欢的学校转去那个陌生的小学,她有她的考量跟理由。离开了我熟悉的老师同学,很不情愿去了那个“寒酸”的小学。是的!那个没有舞蹈教室和漂亮的舞蹈老师,只有破落校舍的学校。去的时候,内心是抵触的。可就在那里,在那个班,开始了我与美美的相识相知。 我永远忘不了初次见她,她闪着说会说话的大眼睛对我暖暖地笑。那一刻,小小的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温暖跟善意。那一年,我不到十岁。 自那时起,我和美美一起走过了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后来各自去外地上学才分开。分隔异地的我们从未疏离过,再远的距离,再久的分别也无法撼动我们自小的情谊。 记得高中文理分班时,正值和家人闹得不愉快,现在回想是为了什么争吵却也记不起了。总之,一气之下选了理科。身边的人,包括美美在内都傻眼了,质问我为何拿学*生涯当儿戏。确实!物理、化学、生物哪科都不好。政治、历史、地理也不喜欢,通常用昏昏欲睡应对这三科。偏爱语文跟英语,数学成绩也是不值一提。总之,中考失利后,只是觉得“背着抱着一样重”,选文或理也没多大差别。 在家人漠视的时候,作为理科生浑浑噩噩的三年里,美美都一直宽慰我。她一直把我视作“很厉害”的人物鼓励我,仅仅因为她认为我文艺方面要比她分数单要厉害。我不知道为她的“宽慰”是该笑,还是哭。总之,我通常会嘲笑她没眼界,说自己是她在矮子堆里拔的“大个”。然后,我们哈哈大笑。 美美个懂事的姑娘,因为家庭原因,从大一开始几乎就没向家里要过钱。单凭自立这一点,我就差她太多。第二年的暑假我去她的城市找她玩,她带我给她的男朋友看。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说笑。她依旧是乖乖女,勤工俭学的好学生模样。我大她一岁,可在她面前,我却总是被照顾被宽容的那个。 我还记得,她给她第一个恋爱的对象织围巾,同时也为我织了一条。收到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我也给她讲我的故事,给她听电话这头他的问候。她笑着,说声音好磁性。我看不到电话那头她的表情,可我知道她一直是阳光的模样,她的笑一定很是温暖。我们宝贵各自的情感,同样珍视我们彼此的友情。 我和美美有一个无法回避,且共同的朋友——阳阳。不同于美美,我与阳阳相识在初中,她是美美的朋友,也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因为双重原因,我和阳阳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三个人一起读完初中,一起上了高中。后来,我和美美在同一个省不同的市,而阳阳去了北京。 阳阳是个清秀的姑娘,算不上多美,但初中起就是个很难在人群中被忽略的姑娘。虽然成绩不如我和美美,可她的秀气还是比较加分。 阳阳小美美一岁,通常是美美宽容我,我包容阳阳。她是个很努力的女孩,她的努力夹杂着不服输与比较。她也是个个性十足的姑娘,对于超过她的人,不论是样貌或是成绩,她都带着警觉相待。我喜欢她的这种不服输,可我不喜欢她处处的较量跟攀比。 在她去了北京的几年里,我挂念她,担心她离家孤单,总会主动联系她。和朋友整日整日地煲电话粥还是第一次,话费总是超出很多很多,甚至妈妈还抱怨我分不清家人和外人。虽然不曾接到一个她主动打来的电话,可千金难买我愿意。不过,多年来心系一个朋友,到头来却被朋友反讽“不过是炫耀幸福来的”。一句不曾走过良心的冰冷言语让一颗带着温度而来的心,倏地冷却、破碎。难过,却也谅解。许是她当时的不如意在作祟,拿别人的呵护当做怜悯也未可知。讽刺的是美美许久以来还有点醋味地抱怨我待阳阳比她好,可有人就是被蒙了双眼,也有可能并不愿意睁开眼睛。 我和美美最后一次提及她,我说我喜欢阳阳清丽的脸蛋,美美说还是没有*惯她心生嫌隙却还一副无辜的模样。美美嘟囔从小到大,她一直在跟我们比较,比较学*、文艺,到后来比较恋人、经济。我问美美,为什么要这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若想攀比,为什么不去找我们之外的他人,为什么要伤害自小到大的情谊?美美说,兴许她执拗地认定我们过得比她好。比她好吗?不!我们从来只是穷开心,简单过。 我始终没想明白,三个人的路,都不是各自的选择吗?一直认为自己选的路,即使爬,也要爬完。再苦再累,可以怨天怨地,但绝没有理由迁怒无辜的旁人。况且,那不是别人,是与你一起成长,虽没有血缘却待如亲人的朋友。美美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虽然不想承认这句冰凉的实话,可我无力反驳。 在阳阳与我们“失联”的多年后,早前的一天突然联系我。我不知所措,心情很是复杂,却很高兴,我第一时间通知了美美。阳阳在网上和我寒暄了几句后,便给我发了份电子请帖。我,恍然!不过就少时的情谊来说,也是值得用人民币怀念的。所以,为表正式,我还特意托人捎去了我“最后的纪念”。果不其然,心意奉送过后,阳阳便再没了消息。奇怪的是,我的心再无波澜。我还笑着问美美,我是不是长大了。 其实,友情是亲情的副本。真的友情,是没有血缘的亲情。也许,后来的不堪确实丑陋,但无论怎样也抵消不了纯真年代有过的纯纯情谊。至少,我们可以坦坦荡荡对那份曾经的情谊讲“我问心无愧”。 美美说,昨晚梦到了阳阳。我没有告诉她,年少的我们也常出现在梦里,重现的还有洒满阳光的操场,和那一片片散落墙边的黄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