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杯】杯中演“易”

金襄 · 发表于 2023-12-18 12:24:05

本帖最后由金襄于 2023-12-18 20:32 编辑

癸卯年仲冬，十一月初五日，义浦大地受强冷空气影响，在昨日下了本年第一场雪后，今日的气温已骤降至2摄氏度，走出门外迎面是一阵寒风刺骨，仿佛步入了银装素裹的北国江南，格外地冻人。

冰冷地北风萧萧，吹得人呵气成霜，赶忙回屋烧水。我拿起透明的玻璃壶，灌入半壶山上汲来的山涧水，放在电磁炉上烧。很快，水已烧得沸腾了。看着玻璃壶内波涛翻滚，壶嘴处水烟袅袅，正如一首咏物诗所云：“尖尖嘴角吐云雾，三寸皮囊起汹涛。量小不能容万物，置于炉上受煎熬。”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因稠坛征文颁奖活动而结识的文友，他曾与吾隔着纯木具列相对而坐，右手持阳羡停置于几案，左手两指夹烟送于双唇之间，由于一言之分歧，频频吞吐云雾，面色不露半分喜怒，如同正煮水的玻璃壶般。

然而，人的皮囊并不透明，对“闻迅雷而不惊，见泰山崩而不惧”者，无从窥探人心之喜怒哀乐与爱恨惊恐。这，恰似太极之阴阳；故，易理无处不在。

当我撕开一包贵州遵义特产湄潭翠芽，投入保温玻璃杯，将刚烧开的水如龙嘴喷泉般注入杯中。一包春芽在沸水的冲泡下，不停地翻滚、挣扎，充满激情地舞动着青春，有的如清气上浮，有的如浊气下沉，最终都沉入杯底，直至水色渐渐显现出桔黄色。

将一杯春芽泡开，只需短短地刹那，却让我看到了宦海沉浮、人生起落。在一杯水里跳舞的春芽，如同：“基层领导想升官，高层干部欲下海；凡人想成仙，仙人欲下凡；城内人想出城，城外人欲进城。”无怪乎，苏东坡先生对孔夫子说的话——学而优则士——发出“高处不胜寒”的感悟。于是，人们不由自主地把《富春山居图》像罗刹国一样分成了两半。

不过，每一片银叶都给人们奉献了最后的营养，也充分展示了它们那洛神惊鸿般转瞬即逝的“初心”。这份“初心”，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大有“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气概。这让我想起立身宋廷中被屡用屡贬的苏轼、范仲淹，他们就是始终恪守“仁、义、礼、智、信”与**八德的人，为了黎民百姓福祉与国家安定，坚守自己的“初心”屡屡犯颜直谏，视死如归，不惜得罪权贵。所以，能够持续守住“初心”的人自然也是人间孤独的清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