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

飞花迷蝶

年纪大了，不戒烟，又不是是没钱

原味鸡块

哦~

成老师

创作辛苦并快乐着

蝉鸣暮秋

《戒烟》

（42）

   汪小韭伸了个懒腰，也在床上弯腿面向我侧身躺下。我们俩就这样面对面地躺着。忽然没了言语。近距离看着我，汪小韭温情地抬手摩了摩我的脸，说，看你头发凌乱，特别是胡子，都几天没刮了。胡子拉碴的，好憔悴，我都心疼了。我也伸手摸着汪小韭的脸。那张脸看着很精致，眼睛，鼻子，嘴巴完美地搭配在一起，让人看着觉得很舒服。我说你还是那么美。

   喜欢吗？汪小韭问。

   喜欢。我答。

   只喜欢我的模样美？汪小韭又轻轻地问。

   不，是你的美貌，你的品行，你的全部。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尽管腿上的酸痛如潮般地阵阵袭来，但望着眼前这个成熟漂亮的女人，我的心中暖暖的，甚至有了一丝原始的冲动。

   汪小韭今天穿的是一件镶有简单蕾丝花边的衬衫，黑色长筒裙。尽管侧身躺着，但我依然感受到了她那傲人的身材。我伸出左臂垫在她的脖子下边，右手搂着她，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我分明感受到了来自胸部的柔软。

   伏在我的胸前，汪小韭静静地享受着属于我们俩的温情时刻。

   但此时我却思绪游离，泛起了我记忆深处的涟漪。自从有了小蝶之后，我几乎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小棉袄身上，但不知为何，夏琳这小妖精还是时常会在我的脑海中闪现。我承认我曾经很爱夏琳，但她却无情地将我抛弃，都十几年了，她依然还是我挥之不去的梦魇。曾记得，那年夏琳休假，也与我一起游了杭州，并如同小夫妻般的坐机船沿着京杭大运河去了无锡。途经苏州，她为我买了二条“蓝西湖”香烟。并给我妈买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黄金手链。惹得我妈开心不已，嘴上却一个劲地埋怨她乱花钱，说这手链是年轻人戴的东西……往事点滴，我唏嘘不已。

   想什么呢，还是疼得厉害？见我神情恍惚，汪小韭关切地问。

   感受着汪小韭满满的爱意，我忽然感到无地自容。怀抱美人却心想妖精，我实在是不该。我该回到现实，我该好好珍惜眼前人。

   疼，但不是特别厉害。我说。整理了一下思绪，我故作轻松。

   汪小韭没再言语，闭眼假寐。望着她的俏美脸庞，我心有所动。良久后，我松开右手，迟疑着试图去解开汪小韭的衬衫纽扣。几经努力，却未如愿。汪小韭睁眼看我，笑了，面若桃花。

   手跟脚一样笨。腰都痛成这样了，还不老实。一头老色狼。汪小韭俏骂着，她自己动手解开了衬衫纽扣。丰腴胴体上黑色文胸凸显在了我的面前，挺拔突兀，丰盈爆满。

   我没有继续深入，只在文胸外凝神捏摸。整个胸部捏着软绵绵的而又弹性十足，很解压，很舒服。显然，文胸里面没垫什么塑料硬片之类的。

   喜欢吗？喜欢就自己解开，勾扣在前面。汪小韭似乎被我捏摸得有点动情了，柔柔地轻声说。

   喜欢。我说。抽出左手，我半立起来，颤抖着双手解开了汪小韭胸前的那个风纪扣般的小铁钩。一对小白兔跳了出来。我抱起她，低头吻了吻，放肆地把**含进了嘴里。

   汪小韭把手放在我的后颈，好像强忍着什么，嘴里发出咹嗯之声。我们竟然有了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我腾出手来想脱汪小韭都长裙，但她命令式地阻止了我。她说你不要命了，腰痛还想要。今天就这样吧。接着，她喃喃了一句:我就是你的小傻姑。

   含了一个，我又换了另一个。汪小韭享受着轻咬嘴唇，说你好贪心。**了好久，我放开了汪小韭。我们没再继续下去。

   这次你的桂林之行没有尽兴吧？真不好意思，我是不想叫你赶回来的，是姐夫……汪小韭没让我继续说下去，说你别这样说，不好意思的是我。平日里对你关也心不够。我们都不要做无谓的检讨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把你的病治好，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不然的话，我们的生活会少许多乐趣。

   汪小韭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我懂。她的话再次拨动了我的心弦。又一次，我翻身紧紧地抱住了她。

   挺拔，又不失柔软的胸脯都快被我压扁了……

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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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暮秋

《戒烟

（43）

   小金打来了电话，说她已订好了新白鹿的桌子，在银泰这边。要不要过来接下我们。汪小韭说我们已在汉庭，到新白鹿远吗？小金说远是不远的。我说不远就我们自己过去好了，省的麻烦人家。汪小韭对小金说那我们自己过来吧。小金说那好的我在门口等。

   穿戴完毕，我们下楼问询了前台服务员后，在门外打了个出租往新白鹿走。

   到新白鹿时，小金已在门前候着。一见我们，便拉住汪小韭的手，很是亲热。

   新白鹿的门面不大，里面的灯光看着也不明亮，但却让人觉得特别温馨。前厅坐着许多人在等位，显得有点拥挤。看来，这也是个热门餐厅。

   小金带我们走了进去。餐厅里坐满了人，只有靠墙拐角处，似乎有一张空桌子，但旁边也坐着一个人。小金带我们走近了那张空桌子。

   来了。桌子边的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热情的和我们打招呼。

   我和汪小韭礼貌的对他点点头。小金介绍说方建新，在杭州大学（今已合并到浙江大学)工作。不过不是老师，是图书馆的管理员。你们也可以叫他老方。然后又对方建新说老方叫人呀。方建新哦了一声，随后麻利地叫道：姐，姐夫。我有些愕然。明明看着年纪都比我们大，还叫我们姐姐姐夫，且叫得那么地麻溜，看来是个人物。但我和汪小韭只能点点头，并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我们都不熟。老方为汪小韭拉开座椅让她坐下，而我也在汪小韭旁边一起坐了。小金拿起菜单说小韭你们看看喜欢什么，随便点。汪小韭说什么都可以，简单点就行。老方接过菜单说那让我来吧。然后他叫来了服务员，指指点点的说了一通杭州话。其实杭州话并不难懂，但他语速很快，我只听了个大概，诸如东坡肉，西湖醋鱼，干炸响铃之类的。

   喝点什么酒，白的还是啤？老方转身问我。我说我们都不会喝酒，你自己喝什么就点什么好了。老方点点头，对服务员说那就来瓶雪碧吧，大瓶的。

   小金先是询问了汪小韭的一些近况，然后看向我说姐夫现在怎么样，吃了药觉没觉得好点？我说老样子，还是一样的痛。小金哦了一声，说其实是没那么快，估计明天会感觉好点。汪小韭问小金说这个梁主任和你关系怎样，靠不靠谱，我好像觉得他在应付我们。上午配的药也太简单了。小金笑了，说小韭你想多了。浙二我是有关系，但这梁主任还真的不是我的关系，是他的关系。而且，梁主任是浙二排得上号的知名专家。小金指了指老方说。随即，老方接了话题，说梁教授是我爸最得意的学生，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他在医学这方面的造诣颇深，这点不容质疑。而且，姐说梁教授应付你们，不存在的事。我都叫他梁叔叔。你们说他会应付吗？

   老方的话让我和汪小韭都觉得尴尬了，汪小韭忙解释说是我们肤浅了，不好意思。我问老方你们叫他梁教授是什么意思？小金解释说梁主任其实还是浙大医学院的教授，博士生导师呢。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正说话间，菜来了。龙井虾仁东坡肉，干炸响铃八宝鸭，还有几个我叫不上名来。更夸张的是，最后还上了一只叫花鸡。满满一大桌，我们四个人如何吃得了？


   （谢谢点赞）

蝉鸣暮秋

《戒烟》

（44）

   新白鹿吃饭回来后，我的腿愈发痛了。回到汉庭我就躺下了，没洗脸也没洗脚，连最简单的盥洗都没有。汪小韭为我拧来了毛巾，就让我躺着为我擦了把脸，说等你缓一缓再去卫生间简单冲洗一下。然后又倒水喂我吃药。

   痛，确实是痛得要命，我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得死去活来。房间里开着空调，我却痛得冷汗直冒。汪小韭急得束手无策，说是不是刚才走路太多的缘故，老方都说开车送我们回来，你还嘴犟说自己能走想走，瞧瞧吃到苦头了吧。别强忍着了，痛就哼出来。

   因为房间里只有我们俩，所以我毫无顾忌地也就轻声地呻吟起来。

   汪小韭从我的随身包里翻出了香烟和打火机，说给你仙药，抽几口就不会那么痛了。我说没事，你自己洗洗早点休息吧。汪小韭爱怜地望了我一会，就自己进了卫生间，不一会，便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我点上一根烟猛抽了几口，似乎腿上的疼痛稍微好了点。

   洗完澡后的汪小韭赤脚走出了卫生间。小内裤黑内衣，显得是那么的摄人心魂。她早已不留长发，一头齐耳短发更显出了她的干练和妖娆。我半躺着望着她，那半透明的小内裤和黑色文胸分明是在诱惑我。我赶紧掐灭烟头，挣扎着起床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然后拉回窗帘。尽管我只抽了一根烟，但空调房内也是烟雾弥漫了。我又躺回床上，汪小韭也躺在了我的旁边。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竟然都不说话。汪小韭伸手想关灯，我说再等等。汪小韭说怎么，白天还没闹够？今晚什么都不许做。等你的腰好了，我随你怎么弄。我默不作声，扳过她的肩，吻住了她。

   渐渐的，汪小韭似乎呼吸也急促起来，双手紧箍着我，舌头也伸进了我嘴的里，竭力地回应着我。结婚多年 我们吻过不知多少回，但这一次，我感受到了一种全新的感觉。

   我的腿依然疼，但已不再呻吟。我抚摸着汪小韭细腻如玉的后背，野性的冲动又起。汪小韭分明洞察到了我的企图，她挣脱了我，说人不可太贪心，你的就是你的，还在乎这一时半会？要听话。梁教授不是吩咐叫你少做运动吗？他说的运动不仅仅说是自己几步路那么简单。你现在想做的运动会更激烈更伤腰。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把持不住。我深叹了口气。嘴里不由地轻声发出了一阵怒吼：苍天啊，大地啊，你饶过我吧。汪小韭笑了，说还委屈上了呢。像个老小孩。说着捋了捋短发，嫣然一笑，顾自背对我躺着。不知为何，今天汪小韭的身体特别让我馋。看着出水芙蓉般的老美人，我真想立刻办了她。只是……腿上的痛又随着我的呼吸阵阵袭来，我不由地倒吸了几口凉气。我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地也躺下身来。见我躺下，汪小韭侧过身抱住了我，闭着眼睛装睡了。其实我知道她一直没睡着。我轻抚着她的肩，退而求次，觉得这样也很享受。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享受和疼痛中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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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烟》

（45）

   天刚亮时，我忽然醒来。似乎觉得右腿没有昨天晚上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了。尽管还是痛但已经在我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很想第一时间告诉汪小韭我当前的感受，可看着汪小韭熟睡的模样，我还是忍住了。悄悄起床，我没敢惊动汪小韭，打开房门到走廊连着抽了二根烟。然后回到房间，在卫生间很劲的刷了牙。我不想让汪小韭知道我抽烟了。回到床上，我蹑手蹑脚的在汪小韭边上躺下。汪小韭好像醒了，把二条腿都搁在我的身上，轻声说过瘾吗？腿不痛了吧。我说只抽了一根，腿也好了很多。

   什么，好了很多？汪小韭一子坐了起来。问是真的好了许多？我说是的，没全好，但人觉得轻松了多了。

   汪小韭说看来梁教授的药应该有点效果的。继续吃，吃一个礼拜再说。

   这下，我们两个的睡意全无。汪小韭看了一下手机，说时间还早，你要不再睡会？

   我看了看窗户，说不睡了。我们早点回兰溪吧。汪小韭说也好。我的假期还有几天，我们今天回去，我把小蝶接回家，明天，我下厨，给你们爷俩做好吃的。

   你下厨？是做面条吗？我可不信汪小韭会做菜。

   烧菜，小炒。包你们满意。汪小韭信誓旦旦地说。

   收拾了一下后，我们下楼退房（其实只是和前台说了一下，因为小金的关系，退房手续不用办），打道回府。尽管我的腿还痛着，但已不需要汪小韭搀扶了。不过，汪小韭还是搀住了我的手。当然此时她搀的不是病人，而是爱人。

   依然是坐浙江快客，但我的心情显然比来时好了很多。我知道汪小韭昨天晚上没睡好，就让她靠在我身上睡会。或许因为班次比较早，回程的快客上旅客不多，后面几乎没人。汪小韭说去后面吧，我要在你怀里睡。我说好吧。我们就挪到了最后的位置。我把汪小韭搂在怀里，我们一直坐到了兰溪客运中心。

   回家后，汪小韭把我安顿好，说是去二姐家看看我妈。我说你去吧，我已好了很多，没事的。其实我知道，她更想看的是小蝶。

   天快黑了她们娘俩才回来，一回到家，小蝶快乐得就像一只小蝴蝶。放下手上的物品，汪小韭说热死了，我先去洗个澡，说着就进了卫生间。

   我叫过了小蝶，问怎么才回来，是妈妈刚到二姑姑家吗？小蝶说不是的，妈妈早来了。妈妈帮二姑姑做皮（擀面皮）做粿，还帮奶奶喂稀饭，还问了二姑姑很多烧菜的事。我说妈妈还帮奶奶喂饭了？怎么个喂法？小蝶说奶奶坐在有二个轮盘的椅子 （轮椅)上一句话都不说，妈妈就像喂小蝶一样地一口一口喂她。爸爸，奶奶都是大人了，自己都不会吃饭吗？我说奶奶病了，所以自己不会吃饭。小蝶说那明天我也去喂奶奶。我搂过女儿，说小蝶真乖。

   我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意。小韭，谢谢你。

蝉鸣暮秋

《戒烟》
（46）
       晚上，小蝶非要和我们睡，于是，我们三人挤上了一张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看着熟睡的娘俩，我没打扰她们。相比昨天，我的感觉好多了。虽然还是疼，但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我知道家里没有什么现成吃的。就蹒跚着去楼下不远的青松菜场附近买了几个大肉包和二袋豆浆。回家时，娘俩已起床了。汪小韭正帮着小蝶扎辫子。见我回来，汪小韭有些不高兴地说乱跑什么，买早点我不会去买吗？才刚刚有点好转，就瞎折腾。我说我已好了许多，或许多走走有好处。汪小韭说你不知道你自己呀。梁教授说你是发炎水肿。没好全就不能乱跑。回房躺着去。我没再说什么，乖乖地回房间去了。汪小韭在客厅问我，今天想吃点什么，等下我和小蝶去菜场买。我说挑你最拿手的做就好。汪小韭不要脸地说我都拿手。说话间，我听到她和小蝶关门出去了。
       或许早上走了楼梯的缘故，我的腿又疼了，所以娘俩回家我没起床。汪小韭没搭理我，估计在厨房择菜。小蝶手里拿着一块红豆糕进房间问我，说爸爸你要吗？我说我不要。问女儿你们都买了什么。小蝶说番茄，鸡蛋，大虾，还有那个黄什么刺。我说大概是昂刺鱼，我们兰溪叫黄鸭刺。小蝶说对的，我听妈妈说是叫昂鸭刺。二姑姑做的油大虾很好吃，番茄炒鸡蛋也好吃。都是我叫妈妈买的。妈妈说黄刺是给你买的，说爸爸喜欢吃黄刺。我纠正说兰溪话叫黄鸭刺。小蝶咧咧嘴，说一样。
       厨房里忽然传来哎呦一声，我忙起身拖着疼腿跑了过去，只见汪小韭的食指正在嘴里吸吮着。原来，她是被昂刺鱼扎了。我看见水池里还有三条完整的鱼。我说你怎么不叫卖鱼的帮你弄好带回来，汪小韭说我又不知道他们会弄。我说你先放那吧，等会我弄。汪小韭推开了我，说不信任我？小菜一碟。你放心回去躺着便是。见她这样说，我也只得回房去了。
       我陪小蝶画了一会画（涂鸦），又给她读了几个童话故事。期间厨房噼噼啪啪的好不热闹，也不知汪小韭在做些什么。终于，客厅传来了汪小韭得意的叫喊：皇上，公主，用膳了。
       小蝶立马欢快地跑了出去，我也紧跟着去了客厅。我们家小，没有专门的餐厅，饭都是在客厅吃的。我想见识见识我家老婆的精湛厨艺。尽管，我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炒菜，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家庭小炒不求华丽，一般的品相应该还是要的。然而，汪大厨做的……简直惨不忍睹。先说番茄炒蛋，红黄搭配，应该很美，可眼前的，鸡蛋是焦黑的，番茄是暗红的，更要命的是，里面很多的汤汤水水，我敢确定不是炒的，是煮的。汪小韭解释说油放少了水放多了；油焖大虾看着倒是挺完整，可惜颜色不对，一看就是她放了老抽进去，红的发黑。而那盘昂刺鱼简直不堪入目，看着全是鱼碎。汪小韭竟然是把鱼剁成了鱼段再红烧，还狡辩说这样才入味。我调侃汪小韭，你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吃过剁段烧的昂刺鱼吗？被我说了一通，汪小韭明显不高兴了，说你爱吃不吃。小蝶夹了个大虾咬了一口，随即马上就吐了出来，说妈妈好咸。
       这顿饭我们吃得都不舒心，包括小蝶。不仅仅是不美味，简直是难以下咽。但我的心却是美美的。

蝉鸣暮秋

《戒烟》

（47）

   改革的浪潮席卷大地，我们造纸厂也改制了。工龄买断，我成了一个无业游民。那些天我的心情很差，无所事事，每天除了接送小蝶，成天闷在家里抽烟，把一个好好的家弄得乌烟瘴气。汪小韭的单位目前还算正常，她已调节到了上常日班，除了周日休息一天，一礼拜基本都在单位。

   我们造纸厂一同下岗的几个同事在兰溪的城郊结合部合伙开了一家废纸回收公司，据说生意还不错。我和汪小韭说了，也想开一家。不过不是合伙而是单打独斗的，叫废纸收购站。汪小韭说你自己想好了，我对这个也不懂，如果可行就开吧。得到老婆大人的允许，我用可怜的失业金在义乌的上溪开了一家收购站。因为上溪的吴店是我妈的老家，那里有我舅舅姨妈还有几个表弟妹。二表弟如江（他已回到义乌发展，当时在上溪开了一家皮鞋店)，很热心地在上溪云门给我找了一间店面，记得好像是年租金九千。并签了合同，为期二年。我还请了一个五十岁多岁的当地人做帮手。其时小蝶已读二年级。汪小韭也因为要上班有时还附带加班什么的，小蝶就全托给了我二姐。

   一个人在外开店其实是很辛苦的。不说起早贪黑，但每天的守店是必须的。人们常说开店容易守店难，我终于体会到了守店的难处。那时上溪在我没去开店之前已经有了二家废品收购站。而上溪只是义乌西部的一个乡镇，废纸的回收量有多少可想而知了。当时我是高于市场价一毛收购的。优惠期为三天。头三天，我店里生意的确不错，几乎上溪所有的废纸都到了我这里。但三天后我恢复了市场价，来我店卖废纸的人就少了很多。我曾偷偷去别的店看过，他们的生意都比我好。因为他们的熟客多。熬了一个月，我终于攒足了一车废纸。我计算了一下，收购这些废纸我花了大约三千六百元左右。我又出了四百元钱雇了一辆大拖拉机，把纸拉到了位于义乌赤岸的义乌造纸厂，因为那里是回收废纸的。义乌造纸厂的工作人员为我的车过了磅，然后又卸下些废纸看了看，给我开了一张发票。让我去财务结算。那一次我拉去多少废纸现在已记不清了，但回钱我记得清清楚楚，三千八。我愣住了，辛辛苦苦弄了一个月 ，我不但没挣钱，反而赔了二百多。这还不包括人工费和店租。是不是造纸厂的工作人员搞错了？我急急地去询问了一番，他们明确地告诉我，没有错。那又是哪出了问题呢？我急得六神无主。最后 我想到了我的那几个在兰溪开回收公司的同事。我打了其中一个同事的电话，问他怎么会这样。他问我，废纸送造纸厂之前浇水了吗？我说没有。他笑了，说你这样不亏才怪呢。你知道吗？别人卖你纸之前都是浇过水的。除了极少数自家攒的废纸有些不会浇水，那些废纸贩子没有一个是不浇水的。哪怕你看到是干的，其实很潮很湿。十斤纸到你这成了二十斤甚至更多。而你收回的纸堆放了十天半月，水分已蒸发。所以……你自己想想是怎么回事吧。还有，做这行最好厂方也有关系。听了同事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吃一堑长一智吧，下回我不能再吃这样的哑巴亏了。

   当然，蚀本的事我不敢告诉汪小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