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杭州,陈知夏抱着一摞古籍匆匆穿过浙图长廊,银杏叶落在发间。拐角处,她撞上一堵带着雪松香气的“墙”,抬头时,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弯腰帮她捡书。

“小心。”男人递过泛黄的《金石录》,指尖相触的瞬间,陈知夏注意到他虎口处淡青色的纹身,像海浪。他自我介绍叫沈砚舟,是考古系的访问学者,来查阅良渚文化资料。
此后每个周末,他们都会在古籍阅览室相遇。沈砚舟总带着不同的糕点,苏式月饼、定胜糕、桂花糖藕,笑着说“怕你饿晕在书堆里”。陈知夏发现他的笔记本里画满神秘的符号,像某种失传的文字。
初雪那天,沈砚舟带她去了良渚遗址。暮色中,他指着祭坛遗迹轻声说:“三千年前,这里的祭司会观测星象,记录潮汐。”他袖口滑落,整片小臂的海浪纹身随动作起伏,“我父亲是海难遇难的潜水员,这些图案是他最后的手稿。”
陈知夏忽然懂了他对考古的执着。月光下,他们靠在残垣上,沈砚舟的吻带着薄荷糖的清凉。他说:“我在找父亲留下的秘密,或许和这些遗迹有关。”
然而,某个寻常的清晨,沈砚舟消失了。只在她桌上留了块刻着海浪纹的玉琮,和一张字条:“等我回来。”陈知夏疯狂寻找,却发现学校查无此人,所有痕迹都像被潮水抹去。
五年后,她在敦煌参加学术会议,展厅里一尊良渚玉琮让她驻足。玻璃反光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立在身后。沈砚舟消瘦了许多,腕间戴着她送的银杏叶银镯:“我找到父亲的沉船了,也找到了我们的未来。”
原来当年他卷入父亲未完成的水下考古项目,发现了可能改写良渚文明认知的青铜器。如今项目尘埃落定,他终于能坦然归来。
西湖的银杏又黄时,沈砚舟在雷峰塔下求婚。他说:“你是我生命里最意外的考古发现,比任何文物都珍贵。”风卷起陈知夏的头纱,远处传来悠悠的越剧唱腔,与他们的心跳声融成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