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父母催着谈恋爱
招工进入市烟草专卖局以后,钟国华的工作稳定了下来,而钟大铭夫妇却又开始着急起儿子的终身大事。
兼职开饭店的时候,钟国华和对门电脑打印店里的妹妹接触过几次就腼腆的没有继续交往下去。其实那妹妹真心不错,父母亲都为钟国华觉得有些惋惜。
过完年,钟国华可是二十四岁了,村里那几个结婚早的同年后生们的娃娃都已经会会“打酱油”了。母亲骆云仙越来越着急地催儿子钟国华:“你看看你,村上大家看你还算优秀,现在也有了单位,为什么还不找女朋友,趁着这几年我还有力气可以帮你带带孩子,听妈话,早点谈恋爱娶老婆吧。”
每每听到父母苦口婆心的唠叨,钟国华总是以“还早呢”、“我知道了”、“我心里会有数的”等等借口应付着。其实钟国华的心里还真的曾经有过一个姑娘,只可惜钟国华去了部队几年,那位姑娘已经嫁为人妻。
一天中午,钟国华在华川路附近的粮贸饭店吃饭,很凑巧遇见在恒丰公交公司上班的老同学丁知庆。严格来说他们之间应该称校友,钟国华是金华理工学院机电专业97届毕业生,而丁知庆却是机制专业98届的。老同学相见,格外开心。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钟国华略感伤心地和丁知庆说起自己才二十四岁,却经常被父母亲催婚一事。
丁知庆喝下满满的一杯啤酒后,站了起来:“钟国华,二十四岁已经不小了,我刚好有个小表妹,今年二十一岁,高中毕业后一直在帮着哥嫂看摊,样子挺漂亮的,瘦瘦的身材很好,要不我帮你介绍认识如何?”钟国华跟着干了酒后点头答应。
星期六早上,丁知庆打电话来约钟国华和他表妹小余一起先见个面。原本打算出去爬个山游玩一下的钟国华,接到老同学的相约电话改变了主意,回家换了身西服骑上摩托车就往城里赶。
来到市民广场,钟国华正想停车看看老同学来了没有?哪知丁知庆带着一个秀丽女孩从摩托车后边喊着走了过来:“国华,你还挺快的嘛,我们也才到十来分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表妹小余,你看,是不是挺漂亮的?”
“是的,是的,确实清秀漂亮,”钟国华立马停好摩托车接过话说到:“知庆,我可明显感到了有些压力,你表妹那么漂亮;再看看我,以前在部队里风吹雨打的,看上去是不是觉得沧桑?”
丁知庆站着一边笑,一边和他表妹小余说:“老妹,我说我的同学高大英俊吧,当兵回来的你看他肌肉发达,力气好的很,刚才他说自己沧桑,我看最多是比较成熟,这样子才有男人味啊。”
“表哥,你可真是有些落伍了,现在的年代女孩子找男朋友又不是找苦力,你看看我们义乌都是做生意的多,还有几家年轻人是靠干体力活吃饭的,更何况谁能保证这样的成熟男人将来会不会是稳定的长期饭票?保证不会是传说中的花花公子?”
“小余,花花公子我听得懂,你刚才说的长期饭票是什么?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钟国华红着脸疑惑着问小余。
“长期饭票就是男朋友,就是未来的老公呀!你们当兵回来的怎么都那么老土,连这样的话也听不懂?”小余红着脸说道:“找男朋友就是找一张长期饭票,就是找一个终身依靠呀,这下你懂了吧?”
丁知庆见钟国华被表妹小余说的有些难堪后立马打起圆场:“这是你们女孩子流行的话,我们男孩子听不懂很正常呀。咱们先不说了,相互认识了就好,我们仨先去找个饭店吃饭吧。”
市民广场这一带丁知庆很熟,三个人步行几分钟就来到了附近的一家挺有地方特色的湘菜馆。
“老板娘,麻烦你给我安排有你们湖南特色一点的四个菜,微辣口味就行,再加一个榨莱肉丝鸡蛋汤,”丁知庆还未走进饭店就和迎面走来的老板娘笑着说道。
“好嘞,丁组长,你们先到里边包厢里坐会儿,我马上来给你们安排,”饭店老板娘接着话说:“您可是我们饭店的老顾客了,我一定会让大家吃的满意。”
三个年轻人一边等着上菜一边聊着天喝茶,很快就没有了陌生感。大约一刻多钟时间,服务员慢慢端上来了大盘的剁椒鱼头、麻辣子鸡、竹笋炒肉、干锅茶树菇、榨菜肉丝鸡蛋汤,一桌富有湖南特色的湘菜呈现在眼前。丁知庆热情招呼着同学和表妹边吃边聊,还接连用饮料代酒敬!
饭后大家又小叙了一会,丁志庆起身和表妹说:“老妹,你们一个是我同学,一个是我的表妹,都是我信得过的人,既然现在大家都已经认识了,你们一定要多多接触,好好聊聊,表哥下午有事还要回乡下一趟。”说着丁知庆又转过身来和钟国华交待说:“老同学,一会儿我有事先走,你别忘了晚饭前必须把我表妹送回胜利小区,否则我姨妈会在家瞎担心的哦。”
丁知庆离开后,钟国华向小余提议说:“妹子,下午天气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廿三里山区爬一次花溪森林公园。”小余表示同意后,两人骑上摩托车向义东方向出发。
过了城东镇转入到廿三里南线,途径义乌江东方红大桥后就来到了廿三里地界,钟国华和小余两人慢慢的有说有笑地开着车。摩托车开到埠头村附近山坡路段时,突然从身后超上来一辆银色面包车,里面坐着一群年轻人,有说有笑显得十分欢快。一会左一会右的开,面包车一点都不遵守交通规则,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前方的视野里。
摩托车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王大坑水库,来到了花溪森林公园的山脚。钟国华和小余商量爬山最好要轻装上阵,平时也比较爱好运动的小余表示赞同。随后人手各拿了一瓶矿泉水,一路上两人相互鼓励,一鼓作气就登上了山顶最高处。
在山顶上一位老阿姨开的小店处,两人坐下来,稍作了休息。看到前面有个小池,几个游客往流淌着的泉水龙口处扔硬币,钟国华叫上小余也过去扔了几个,随大流顺便祈求一下平安。爬花溪森林公园对于钟国华来说是小事一桩,可小余却已经有些吃力,在店里买了些零食和水,稍作能量补充后两人就开始打道回府。
虽然还是四月天的节气,但是这么一趟爬下来两人都觉得有些热。小余也算厉害,除了上山的时候钟国华拉了几把之外,下山时还开心的跑在了最前面。回到原来的停车地,一场有意义的登山活动结束,两个年轻人开着摩托车,归途中有说有笑,慢慢享受着在大自然中兜风的惬意。
说来也是无巧不成书,森林公园回来再次途经西京路段的上坡路小桥时,发现一个手里都是血的二十来岁女孩子惊慌失措地站在路中间喊“救命”。钟国华迅速停下车,和小余一起跑过去了解情况。沿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发现一辆银白色面包车开到了桥下的小溪里,车里面还有好几个人在“狼哭鬼嚎”地挪动着。
“赶紧救人”,钟国华一边跳了下去一边和桥上的小余和拦路的姑娘说:“小余,你们俩负责拦车和接应,我们一定要把这些人救上来送去医院,还有,我的摩托车后备箱里有创可贴和医用棉签,先帮这些伤员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我不会清理,我看见那些伤口都有些怕,”小余一边找东西一边回话。
“不会就下来帮忙搭把手,”钟国华已经来到了银白色面包车边上:“一会我把他们拉出来,你在上面负责接应一下。”
钟国华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去花溪森林公园的路上飞速超过去那辆面包车吗?这年轻人开快车真的一定安全常识都没有。钟国华跳上面包车,用力打开已经变了形状的车门,一个一个的把车里的人拉了出来。一共七人,其中三个胳膊抬不起来,六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皮外伤,最严重的那个小伙子钟国华把他拉出来后背了上去。
小余和那姑娘已经拦下了一辆花溪村方向开来义乌的公交车,在司机师傅和乘客们的协助下,大家一起把救上来的七名伤员连同在路上喊“救命”的女孩共八人快速送到了离出事地最近的廿三里中心卫生院作进一步检查处理。钟国华和小余开着摩托车在公交车后面跟着。
来到医院后,钟国华和小余协助伤员陪上陪下地检查。还好结果一出来得知大多都是皮外伤,胳膊抬不起来的三人有两个是脱臼,另外一个是骨折。
在医院安排好伤员后,钟国华已经是满头大汗,边上的小余开玩笑的说:“钟,你今天算是英雄了,救上来七个人,看看这三、四个小姑娘你有没有喜欢的,英雄救美,说不定她们谁已经喜欢上你了。”
钟国华一边去附近的自来水池里洗手一边和小余说:“今天你也很勇敢,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两人相视会心一笑,随后钟国华发动起摩托车带上小余悄悄地离开了医院往回赶路。
“国华,今天晚上我们村迎清明灯,你们几个都过来热闹一下,”嫁在下紫金乡新塘雅村的姑姑钟金汝打来了电话。不一会儿,哥哥钟国洪也来电话说要全家一起去姑姑家吃晚饭、迎龙灯的事。
钟国华不敢自作主张,停下车来腼腆地问小余:“我姑姑家新塘雅村清明节迎龙灯,挺热闹的,要不要我们也去看看怎么样?”小余微笑着说:“好啊,迎龙灯挺热闹的,我从小就喜欢看,那咱们就去赶赶热闹,不过,我见了她们叫什么呢?”
“我叫什么你就叫什么得了,不要不好意思的。”钟国华对着小余说。
“那叫你父母呢?总不能和你一样叫吧?”小余红起了脸说。
“就先叫伯父,伯母好了,”钟国华也认真地和小余说:“你不要难为情,我父母亲都很好的,也许他们见了你都很开心呢。”
见了面,家里人都觉得小余这姑娘挺不错的。只是后来钟国华和小余他们两人因为想法上有所不同而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小余的意思是,两个人各出资二十万叫钟国华辞职一起做生意;而钟国华呢?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他也不舍得丢下市烟草专卖局的工作。无奈,两人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和小余分手后,同事张大伟介绍了她女朋友的表妹刘芝巧给钟国华。刘芝巧要文化有文化,要模样也有模样,由于熟人介绍,两人很快就交往起来,有空的时候一起跑步锻炼、一起爬山玩水,还有一起开摩托车去乡下兜风。
在一家香港人开的外贸公司里上班的刘芝巧,比钟国华小三岁,身高一六五,大专学历,性格上也挺好的。钟国华的外公在市人民医院住院的期间,刘芝巧还与国华一起还去看望了老人家。外公见了刘芝巧后感觉挺满意的,和钟国华的几个舅舅姨妈说刘芝巧这女孩子挺高的,模样也有,很不错,和钟国华很般配,有夫妻相。母亲骆云仙也认为刘芝巧配得上自己的儿子,叫钟国华抓紧把两人的关系定下来。
钟国华在见了刘芝巧的家长后,对方也都表示同意。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钟国华居然选择与刘芝巧分手。起先,刘芝巧总以为钟国华是一时意气用事,在等着钟国华的回心转意。可事与愿违,钟国华一直都不再理会她,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刘芝巧才重新考虑了自己新的开始。
一年多后,钟国华无意中听说刘芝巧嫁给了国际商贸城边上的拆迁户,旧改过后家里有天有地店面房5间,成为了一个不用上下班,只要在家相夫教子的阔太太。
有一次,钟国华在义乌市民广场的地下商城逛街时偶遇到刘芝巧,双方眼神对上时都感到很惊讶。最后两人只是朝着对方笑了笑,点了点头,估计都是在内心默默地祝福着对方幸福。
钟国华一直被很多亲朋好友关心着、爱护着。龙祈镇四小的盛老师想把同事黄珊珊介绍给钟国华,新塘雅姑姑也想把村里一个做生意的姑娘介绍……
直到二零零四年的夏天,钟国华在一次出任务上义乌高速公路路口设卡执法检查的时候,遇见了在那里工作的楼晓梦。再后来两人组成了一个小家,一年过后就有了可爱的女儿钟小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