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民运队里的女兵 楼洪民
一连下了几场大雪，给浙中大地带来了异常寒冷的天气。
正月十六一早，许多人还躲在被窝里卸寒，开年十七岁的吴桂香，却穿着一件褪了色的破旧灰棉袄，拉着十八九岁的楼小嫒，得得得一路小跑，来到了位于村北一幢三间二插厢房屋的义西区委办公室里。
“太早了，她们都还没到场呢。”楼小媛双手套进袖筒里，紧缩着身子，有些埋怨吴桂香拉她来早了。
吴桂香缩着脖子，身子嘴巴有些颤抖，冷得上下牙齿都格格索索地打架。
“这鬼天气真冷。”吴桂香嘴里哈着气雾，双手不停地上下左右磨擦着打转转，两条腿儿蹬蹬地踏着小步取暖。
“雪后冷得狗钻窝，我们来的路上，结冰都踩不断哩。”楼小媛围着一条花头巾，双手捂着前胸，一双小腿不停地轻轻挪步取暖。
“…”，一阵清脆的少女喜笑声，从屋外刮进了天井里。
“哎呦，桂香，小媛，你们早到了。”住在村西边的吴巧香，吴惠茵，吴茵如，迈动着轻盈的脚步，走了进来。
“有伴了，咱们跳下绳子，暖暖身子。”吴桂香从衣袋里取出去年路边搞来的一条细长的苎麻搓成的绳子。
五名天真浪漫的少女，在厅堂正跳得起劲，陈英提着一双黑旧女雨鞋，从大门口走进来，她望着跳绳的几个姑娘看了一会儿，见吴桂香两只土布鞋露出了几个破洞，跳起绳来也有些邋遢拖沓，便对着吴桂香说:“你把那双破布鞋换掉穿上。”
吴桂香跳出抛线绳圈外，通红的脸上绽放出笑脸:“谢谢翠兰姑婆。”她正犯愁外面雪后融化的地上水湿，脚穿着破布鞋怎么下乡走路呢。
吴桂香找了一条木椅坐下，双脚从破布鞋中抽出，拾起二块当袜子的土布，包裹着双脚，挷了个结实，套进雨鞋中，试试脚，正合适。
吴桂香心含感激，上上下下，认真地看了陈英几眼:“姑婆，你把雨鞋给我，你咋穿呢？”
“我家里还有一双，这双就算我送给你当纪念品吧。”陈英满面笑容地说。
“啥意思呀？”，吴桂香脑子机敏，听出话中有话，心里不免犯起了疑虑:“不是说，今天到上溪，云门一带去动员妇女会做军鞋吗。”
陈英理了理齐耳的短发，嘿嘿地笑了笑:“你们几个有福了。”
楼小媛跟随陈英大半年，从没见她说谎话骗人过，她立马掷掉跳绳索，来到陈英身旁，轻声地问:“陈委员，有啥喜事吗？”
陈英见大家一起都围犹在她身边，便兴奋地说:“接上级通知，你们五个人，今天上午赶到溪华民运队去报到。”
“啊…”吴桂香惊喜万分，双眼噙着泪花，高声地尖叫道:“姑婆，你不骗人吧。”
陈英满脸喜笑地点了点头:“真的。”
“那真是太好了。”吴桂香跳着身子与楼小媛拍着双手，继而，又与在场的其她几个女伙伴相互拥抱庆贺。
姑娘们相互高兴了一阵子，吴桂香心里却忽而变得有些忐忑不安:“姑婆，我不去。”
“为啥呢？”，陈英听得惊异:“参加八大队，一直是你的梦想呀。”
吴桂香低着头儿，右手摸着胸前的一条黑色小辫子，双眼巴嗒巴嗒地流下了几行眼泪，依依不惜地说:“我惜不得离开你。”
“唉，傻丫头，我还以为啥呢。”陈英上前，右手拍了一下吴桂香的肩膀，一把环抱在胸前，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安慰着说:“燕子大了各奔飞，姑娘大了不由人，干革命工作，在哪儿都一样的呀。”
陈英松开吴桂香的身子，深情地对着其她姑娘说:“在这块根据地上，我们还可以经常见面，有时还要一起开展工作得呀。”
楼小媛，吴巧香等几个姑娘，家庭条件还过得去，唯独吴桂香一人从苦水中长大，几经磨难艰苦生活，在陈英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引导下，她早已把她当作是自己的亲人了，昵称陈英为姑婆。
性情温和的吴惠茵若有所思地问:“我们几个人的要带上行李吗？”
陈英低头沉思了一下，说:“没通知带行李，先去报到，到时民运队会有安排的。”
吴桂香听了宽心许多，用袖衣擦抹了一下眼泪，喜泣而笑:“姑婆，那我们走了。”
陈英满脸慈祥地望着众人，轻轻地挥动着右手，微笑着说:“走吧。”
一想到要成为八大队正式队员，吴桂香，楼小媛，吴巧香，吴惠茵，吴茵如五人，心里头那高兴的劲儿呀，甭提了，一路上，几个人蹦蹦跳跳，每根神经汗毛几乎都活跃得跳起来，一会儿唱着山歌，一会儿嘻嘻哈哈小跑一段路，一会儿又慢步讲着一些秩事趣闻，从吴店出村，一路经过寺口陈，东余，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余车岭山脚下。
“哎，出来时手脚脸都冻得发麻，耳朵如刀割一般，如今倒是浑身发热。”吴桂香年龄最小，性格泼辣，说话嗓门儿大。
“人嘛，就是犯贱，冬天不活动就怕冷，一活动就暖和。”楼小媛在前面带头爬着山岭，说话声音不高不低，有种滋性感，令女伴们打心眼里喜欢。
“说得也是。”笑声与嬉闹，总是跟随着脚步声相伴，吴巧香牵着吴桂香的手，慢慢上着山岭，随即两人又唱起了几段动人的义西民歌。
吴茵如，吴惠茵二人性格内向，不擅言语，跟在后面，也被两人快乐的情绪所感染，有时跟着节拍拍几下手，附随伴唱。
“到余车岭顶了，休息一会。”走在前面的楼小媛，停下脚步，回头朝岭外张望:“想不到我们义西南山川，村庄，会有这般广阔和秀美。”
“呜…”，远处义亭至孝顺方向的铁路上，冒着一串长长的白色烟雾的黑皮火车，往西快速地飞驰着。
“象一条乌龙。”吴巧香睁着大眼睛，嘴里哈着热气。她喃喃地说:“我哥曾说，日本鬼子是条长毛虫蜈蚣，祸害人，我们中国是只大公鸡，专啄害虫。小日本现在猖狂，有朝一日，终会被惊醒的大公鸡征服啄了。”
“你哥吴璋是个大智慧的人，说话对着呐。小日本定会滚出中国去，将来中国肯定会富强。”平时很少说话的吴茵如，对此深信不疑。
楼小媛拉了一下吴桂香的手，爽声地一笑:“咱们赶时间走啰。”
五人来到溪华村前山脚大拐弯处，楼小媛侧头朝东北方溪堤的大路上扫视了一眼，忽然发现走动着一对熟悉的身影，便禁不住青春少女的激情，老远就对着前方挥手高喊:“喂，楼碧琴，楼春丽。”
远处穿着绿圆点衣服的楼碧琴，一听是去年义西区委工作队驻村联络员楼小媛，马上拉着楼春丽，跑着小步，边招手，边尖叫着声儿呼唤:“嗳，小媛。”
在岔路口，小媛与欢跳着身子跑来的楼碧琴，楼春丽，拍手，鼓掌，拥抱。
“这回，义西区委，崇义区队，终于放你们两个出鸟笼了。”楼小媛显得异常兴奋与激动。
“嗯，嗯。”楼碧琴，楼春丽两人喜笑得乐开了花:“你们几个也是，正为正式队员了。”
“喂，哎…小媛，碧琴，等等我。”是去年在高塘村一起过的，上溪区队工作队员祥贝村姑娘吴茶英。她一路慢跑，不时地挥动着手儿，沿着溪堤大路赶来。
“三个姑娘闹欢心，一群姑娘笑成雀。”八名姑娘围在一起，喜笑颜开，激动，大方，天真，浪漫，热情，继而又显得无比单纯，淳朴，带有几分害羞与粗俗。
吴茶英闪动着一双明亮的眼晴，温柔细语地问楼小媛:“这回民运队招多少名女兵。
楼小媛望着娇小玲珑的吴茶英，微笑地纠正道:“是工作队员，不是女兵。”
“差不多。”吴茶英咧着嘴喜笑说。
楼小媛牵着楼碧琴的手，高兴地对着大家说:“等会儿报到，不就全明白了吗！”
“说得也是。”吴茶英知道这回根据地招女队员，都是义西金东两区百里挑一的人物。她回头朝楼碧琴，吴桂香二人望了望，听她们说话，语气，还真象婺剧戏里的穆桂英那般直率，热烈，豪情与奔放，有一种嗄嘎叫得出声的透性与吸引力，心里不免有些暗生敬佩之情。
八个姑娘一到村口，引起了几名外围哨兵的关注，值班人自然派人给姑娘们带路进村。
来到村西南余氏祠堂边不远，身穿黑衣队服，肩背长枪的带路人，指了指一幢三间灰白色普通民房，便转身回岗。
“喂，大家好。”民运队区队长黄惠大姐，正站在队部门口张望等候。见到一大群年轻姑娘来了，马上向她们挥手致意。
楼小媛认得黄惠，连忙兴奋地挥着手回应:“黄主席好，我们到了。”
短发齐耳，面庞清秀，年约二十四五岁的黄惠，身穿黑色棉衣队服，脖子上系着一条灰色围巾，显得格外地端庄，温雅，秀气。
见到这群朝气蓬勃的青年姑娘，令人心花怒放，黄惠紧走几步，迎接着众人:“小媛，你们咋都走碰在一块儿了，欢迎，欢迎呀！”
黄惠上前一一与姑娘们握了手，而后对着面前个子小的吴桂香说:“你年纪最轻，不用说，你是吴桂香吧。”
吴桂香“嘿哧”一笑，扭动着身子，声音爽朗地说:“黄大姐，你咋知道我的人名呢？”
“嘿，你去年在处理沈宅沈兰花，解除沈堂亮婚约案中，联防办的吴康主任，早就替你扬名了。”
“还有这样的事。”吴桂香听得脸红害羞，连忙向黄大姐挥挥手，跑进了里屋。
“哪个是楼碧琴。”黄惠朝着门前穿花衣服的碧琴，春丽问。
楼小媛把站在旁边的楼碧琴往前一推:“她就是。”
黄惠上下打量了一下昂头挺胸，身材清瘦的楼碧琴，微笑着夸赞道:“象个飞腿踢鬼子的女汉子。”
黄惠咧嘴笑道:“大家先进屋，向张秋生报到。”
“哎，黄大姐，我来了。”一声清脆的嗓声，从西北小巷里传出，走来一名身穿红色外套毛线衣的女青年，她脚步稳重，缓慢，面容秀丽。 那是上溪街上名门闺秀，余逊斋的外甥女，吴山民的表妹，江一帆的已婚妻张玲。
楼小媛早在吴店时就认识，连忙上前去迎接:“张姐，你是有身孕的人了，咋也来报到？”
“能正式成为一名八大队的队员，那是梦寐以求的光荣事呀，咋能错过呢。”婚后的张玲，没有了以前那种天真，浪漫，活泼与雅致，变得沉稳，成熟，漂亮许多了。
“唷，前面溪华村祠堂边到了。”
张玲，楼小媛刚转身，准备进门，听见身后有女人嘈杂声，回头一望，见是村西口大路上，又跑来五名女青年。
“喂，同志，这里是政工队(民运队)吗？”一位穿着淡黄色衣服，面容娇秀的中个儿姑娘，嘴里喘着热雾气，老远地招手呼喊道。
楼小媛见又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年轻女伙伴赶到，连忙走出门外，欣喜地答应道:“对呀。”
“那太好了。”中个儿姑娘，顿时来了精神，嘚嘚嘚一路快步小跑，来到楼小媛面前，声音清亮地指着身后穿着干净得体，脸泛红光的四名女青年说:“我们几个是金东区过来的。”
她大大方方地上前楼小媛和站在门口的张玲握手说:“我叫傅春花，以后请多多关照。
正在屋里与几位姑娘欢声交谈的黄惠，闻讯，也连忙移步来到门口，微笑地向赶到的姑娘们招呼:“全东区来的，都是小学教员，你们辛苦了。
走进屋的金东区五姑娘，见有这么多年轻女伙伴，心情顿时变得格外地活泼和开朗，纷纷与大家握手交流，就象是一朵朵灿烂的迎春花，笑得无比地甜美，开心。大家互相交换着姓名，那甜蜜与温馨，飞扬出一串串清脆的笑声，心里儿就象吃了一颗颗美味甜蜜的果实，感到那般淋漓酣畅，舒坦与美妙。
热烈欢快了一阵子，黄惠脸上充满着喜悦之情，大声地说:“队员们静一静。”
在场的年青姑娘们嘎地止住了喜笑声，神情异常关切地望着黄惠区队长的讲话:“从今天起，你们接受组织的挑选和信任，正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八大队队员，我祝贺你们。”
&nsp; 黄惠用祥和的目光，从头到尾，向每个青年姑娘认真地巡视了一眼，声音轻柔而温馨地说:“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供在座的女伙伴们参考。我们现在生活战斗在日本鬼子占领区，也属国统区，我们现在还没完全站稳脚跟，我建议，把真名改成化名，这样会更有利于以后开展工作。确实不想改的，也随个人意愿。”
话声刚落，姑娘们低头窃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吴桂香性格单纯，直率，声音响亮地马上支持道:“只要革命工作需要，改就改呗。”
黄惠给她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接着宣布近几天的工作安排:“今天中饭就在民运队食堂吃便餐，下午到山坞村参加为期七天的训练班培训。而后分组开展工作。”
黄惠讲话简短，扼要，明确，声音柔和，举止端庄优雅，给人的印象是年轻，成熟，富有气质和韵味，让在座的姑娘们颇感魅力，心生敬意。她的几句精短用语，给人带来了一股清新悦耳的气息，令人刮目相看。
负责签到登记的男青年张秋生，收拾起本子，站起来，闪动着那双浓眉亮眼，亲切而热情地举着右手说:“美丽的姑娘们，跟我到食堂就餐去啰。”
初来乍到的姑娘们，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当即拍手叫好。
走出门外，几个姑娘围在一起，边走边窃窃私语:“这个黄惠大姐，听说是个大知识分子呢。”
楼小媛靠在楼碧琴，楼春丽身旁插口说:“可不，人家曾是义南区委委员，义乌县委委员，妇女会主席，水平满高的哩。”
走在前面的张玲，回头低声介绍着说:“黄大姐是浦江黄宅人，大家闺秀。”
走在后面的吴桂香快人快语:“怪不得有人说她是八大队女中豪杰呢。”她说话嗓门儿大，情不由衷地说:“有她当头儿，正好可多学点本领。”
说话间，吴桂香忽又想起一件事，叫道:“糟了，培训五天，我啥都没带，晚上乍过呀。”
“没啥，别担心。”锁门赶上的黄惠，上前抚摸了几下全身薄薄没棉絮的空棉祆，有些有疼地对着吴桂香说:“大冷天的，这么点衣着，熬着冻，可真是个坚强的女孩，难为你了。”
黄惠声音温和对着前走的姑娘们说:“到山坞训练班培训时，我会向上级要求，给大家发套棉袄队服。” 众姑娘心里头涌动起一股热流，纷纷回头望着黄惠，不约而同地说:“谢谢大姐。”
老天又接连下了几天绵绵细雨，一晃已是正月廿三。
俗话说，“长雨廿三晴。”这一天，终于露出了久违的阳光，天气开始放晴。
为期七天山坞军政干部学员训练班培训结束，黄惠宣读了分区民运工作队人员名单。
义西区队，队长是个年轻的男青年，叫胡益智，队员是六名女青年，分别是吴桂香，楼小媛，楼碧琴，楼春丽，吴茶英，吴惠茵。
金东区队，队长也是只有二十几岁的老义乌县委委员黄丰，队员是张秋生，及五名小学青年女教员。
黄惠刚宣读完，吴巧香，吴茵如，见没有分配自己的名字，急得跺脚高喊:“黄委员，怎么没有我们的份呐。”
黄惠朗声一笑:“别急，没宣读到的，另有任用。”
“啥用呀？”吴巧香急得圆着大眼，直望着她。
“吴巧香，吴茵如，到吴店战地医疗所当护士。”
“啊！当护士是啥玩艺呀！”焦急站立的吴巧香，一屁股坐在凳子，按捺不住地问旁人:“这叫啥名堂呢。”
楼小媛侧头开巧道:“这还不好，用不着外出风吹雨打日晒的，跟着吴琅庚医生几人，学做医生和当护士呢。”
吴茵如听说还有这等做梦都没想到的美差，当即上前拥抱着吴巧香庆贺。
微凸肚子，生着一双好看杏仁眼，透着稳重端庄气质的张玲，丹嘴逐笑地问着黄惠:“还有我们四个随队家属呢？”
黄惠这下笑得更是灿烂，声音有些响亮地说:“你们四人，去八大队大队部，到刚创办的《抗日报》编辑部去帮忙。”
“什么，我们八大队办起了《抗日报》？”在场的人，心里意外地是产生了一波惊喜。
黄惠见大家喜出望外，便借机落实任务:“民运队，既是工作队，也是战斗队，更是一个宣传队。”
她鼓着劲说:“抗日报，每月出一刊，由吴山民主任题名，新成立的金义县委主办，主编马丁，毛英，倪公變等几个文化教员主笔的宣传抗日为宗旨的一份报纸。到时你们下乡，分发，宣传，宣讲抗日报内容，也是一项重要工作。”
“黄委员，请放心，我们一定认真工作，保证完成各项任务。”吴桂香自从成为一名正式民运队队员后，每天夜里睡在暖烘烘后被窝里，做梦都笑出声来，有饭吃，有新棉袄穿，心想要对得组织培养，必须努力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义西区队，集合啦。”
当天下午，分配工作一结束，年约二十四五岁的男队长胡益智，肩背着行李挎包，脚穿一双草鞋，站在门口，神情饱满地招呼着大家。
六名姑娘一听到队长呼唤，端起挎包，行李，就往门口跑。
吴桂香个子小，站在最前面，令人乍舌的是，只见胡益智队长，所穿的草鞋，光着脚，没穿袜子，寒冷的气候，把他那双淡黄色的脚底沿都冻裂开了。
这下，她才仔细回头朝后面所有女伙伴们瞧了瞧，哎呦，吴茶英虽然穿着一双单薄布鞋，也没袜子呢。
吴桂香暗衬自已还算个幸运儿，陈英送她的这双旧雨鞋，自己还有几片土布包裹着双脚保暖。
“近十天的任务，是到吴店区队，上溪区队，随同当地乡村抗日妇女救国联合会(妇女会)，到一些大村庄，发动富裕户募捐布鞋，其次动员群众基础较好的村庄妇女会，利用农闲时间，集中力量做布鞋，完全上半年任务三百双到五百双，解决八大队游击队员困扰的没鞋穿问题。
“出发。” 随着胡益智一声响亮口令，女队员肩背行李，昂首挺胸，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目的地前进。
以下为作品中原型人物:
原型人物吴文桂(吴桂香)，曾任中国国农业银行直属机关党委副书记。
原型人物吴茵如
原型人物，陈英(吴翠兰)与吴文桂
原型人物，黄穗曾任浙江省文联副秘书长，江苏省文联秘书长，外交部驻捷克斯诺伐克，等大使馆一等秘书。
原型人物吴巧香
原型人物吴惠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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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28 2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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