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独特的腥味，我至今不知道那股味道从何而来，可能是它本身渗出的体液味，也可能是长期生活在阴暗地沾染的腐朽味道，我无法把它描述出来，因为这异于我所闻过的一切东西，但只要闻到就会让人产生本能的反胃。我还来不及反应它就开始疯狂地扇动翅膀扑腾着想要逃离，高频的振翅刮擦着我的上颚和两颊。我好害怕，努力地控制咽部闭合防止它被我活吞，同时和颌关节对抗拼命张大嘴，希望它找对方向飞走。但此时我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我试图用舌头把它顶出去，我无比痛恨人类舌头的触觉为何如此灵敏，我清楚地记得我的雪尖触碰到了它肥胖的身躯，附满细密的绒毛，不停颤抖着，粗糙又涩口，腥味灌满鼻腔。过了一万年，也可能是五秒，剧烈冲击下的我已经失去了度量时间的能力，它终于蹒跚着飞走了，只给我留下一嘴激烈挣扎后抖落的粉末。
我忘了后来刷了多少遍牙又漱了多少遍口，但是没有用的，水流冲过舌苔时总觉得有残留的苦涩的鳞粉在沙沙作响。那一瞬间已经在我灵魂中打下了不可磨灭烙印，每次想起只会像延时炸弹一样穿越几年的时间精准地引爆我。
不幸的万幸应该是是我一直张着嘴吧，没有嚼碎没有爆浆，没有更可怕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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