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93）

蝉鸣暮秋

《戒烟》（93）       

       我来到了客厅。看见三个人都站着。一男一女二个是陌生人，而那小伙子我却认得——久违的小豆子。        坐。惊讶中，我风轻云淡地说。       叔叔您好。小豆子略显拘谨地叫了我一声，然后介绍说这是我爸和我妈。       小蝶爸爸你好。小豆子的爸妈也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坐下说。我招呼道。事已至此，我已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桌子上，醒目地放着他们带来的二瓶梦之蓝礼盒和二条软中华香烟。他们这是给小豆子提亲来了吗？       汪小韭出来泡了三杯茶，说不好意思，不知道今天有客人来，所以还是昨天晚上的开水，不知道茶泡不泡得开。小豆子受宠若惊地说了声谢谢，叶妈妈微微一笑，说了声不客气，而叶爸爸则对我伸出手来，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叶光通。我也礼貌地伸手和他握了一下，说你好，坐下说。       这叶光通看上去四十多岁，穿着一套带暗格的浅色西装，戴一顶咖啡色的西部牛仔帽，看上去很精炼，而叶妈妈看起来却是相当年轻，她穿着一件紫色碎花连衣裙，青春靓丽，似乎太过年轻，不像是小豆子的妈妈。难道她和叶光通是二婚，她不是小豆子的生身母亲？但这个疑问我只能在心里想想。       你们今天的来意是？我问。尽管我知道他们的来意，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哦，是这样的。你家小蝶和我家豆是同学，从小学到初中都是。而且她们俩的关系也处得相当融洽。我家的豆想和小蝶发展进一步的关系，所以我们今天来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听了叶光通的话，我想笑。这不就是提亲吗？还说什么征求意见。我没理会叶光通，却看向了小豆子。我说那上次去普陀，你和小蝶是约好的吗？小豆子尴尬地点点头，说是的，是小蝶让我装作不认识的。一旁的汪小韭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们的演技并不怎么样，其实我们早就看出来了。听了汪小韭的话，小豆子好像脸都有点红了。我不再纠结这个，却问叶光通，那你们对小蝶的了解有多少呢？说着，我对叶光通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势。叶光通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呷了口茶，侃侃说道，关于小蝶，我们觉得对她的了解已经差不多了，毕竟我们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她聪明活泼，待人接物很有礼貌，譬如对我妈，她一口一个奶奶的叫着，很是孝顺，极受她老人家的喜欢。当然也不仅仅是我妈，我们全家人包括我姐我弟都很喜欢她。所以，我们都很希望她能做我们叶家的媳妇。       叶光通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小蝶已在叶家熟络到了这种程度？而那句“从小看她长大”让我觉得叶光通的话水分很足。我淡然一笑，佯装淡定。说不会吧，你说的从小看她长大是什么意思？       叶光通说小蝶爸爸，我真的没有夸张，你家小蝶从小学一二年级开始就经常到我家玩，直到初中。虽然高中他和豆不在一个学校，但一有机会他们几乎都会凑在一起的。当然，不只是他们俩，还有另外三个同学，他们自称什么“五人帮”。这五个同学要好得一塌糊涂。是吴凯，苏月，还有一个姓文的，叫什么我忘了。       文若兰。叶妈妈插话道。       对，文若兰。叶光通接着说，不过，高中以后，文若兰很少来我们家了，只是每年的暑假会来几次。       小豆子说文若兰高二的时候转学去了江苏，她和她妈妈一起随军了。       叶光通说怪不得后来很少见到她了。说真的，另外那三个同学，我们也都熟悉。但我们最喜欢的就是你们家小蝶。有年暑假我们去嵊泗岛旅游……叶光通好像觉得自己说漏嘴了，来了个急刹车。我淡然一笑，说无妨，你继续。叶光通似乎也有点尴尬，但还是道出了实情，说小蝶和豆都说喜欢看海，所以在他们大二那年的暑假，我带他们去了一趟嵊泗列岛。我边听边点头，但心里不由地有点恼火。我记起来了，那年暑假，小蝶告诉我说是学校组织了社会实践，她要回宁波学校一周。原来，是和小豆子一家旅游去了。       汪小韭看我脸色不善，忙转移了话题，说所以，你们今天就来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