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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3 16:2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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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
(16)
我来到了“满江红”大酒店。远远地,我就看到了我妈。
路灯下的我妈孤零零地站着。应该很冷吧?客人们都已走了?见此情景,我不由地在心底怨恨起她的那位“年轻的老总”来:你年纪轻轻的不出来应酬,让我妈这个半老太婆替你陪笑脸受罪,你何心于忍?
我知道,在如今的生意场上,应酬业务单位,通常都是一个被俯视的角色。
我停车在了我妈的面前。我妈钻进车来,深叹了口气。
我问我妈冷吗,我妈说有点。
我妈通常会喝点酒,但量不大。显然,她今天喝得有点多了。因为我看见的是一个脸色微红略显疲惫的我妈。
启动车子我开车回绣湖了。我们一直没说话。过了瀫城的横山大桥,我妈终于开口了。她说小燕你不是说很想我吗,怎么又没话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在心里道:是的,我有心事,可是老妈,我该怎样启口呢?我不知道如何与您说呀。
替领导开车,还是少开口吧,安全第一。我勉强地开了句玩笑。但我知道,我的这句玩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妈说也是,先好好开车,晚上更得小心。我也有点累了。有话咱回家说,我先打个瞌睡。
我扭头看了一眼我妈。她说这话时已经在闭目养神了。
觉得有许多话想和我妈说,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真的好纠结。
那个白色的烟头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爸真的在外面有女人吗?说心里话,我不想相信,更不敢相信。或许,是老爸的朋友抽的?绝不会。那是“女士烟”呀,我曾经打电话给我爸的司机小徐。小徐说那天中午陈总是自己一个人开着尼桑出去的。我爸带女人来过我的房间,这一点已毋庸置疑,关键是,这是个怎样的女人。
我也曾想打电话给我爸,委婉地用话去套他,或给他一个提醒。但想想这也不妥。我做不到,至少目前做不到。不错,我确实有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爸爸,但他这样做,对得起我妈吗?
也许,我该劝说一下自己,不要去管大人们的事。不要杞人忧天,做人要大度。不错,我也很想这样。做人,就应该学学弥勒。我家就有一个和蔼的“大肚弥勒佛”。那是我小时候我爸送我的储钱罐,我一直珍藏着,现在还摆放在我绣湖“大都国际名苑”的家里,小时候我对“大肚弥勒”的理解是大肚能容,容尽天下硬币。而今,我的理解早已深化为“大肚能容,容尽天下难容之事”。然而毕竟,我不是弥勒佛。能容?难容?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该管,但我真的很替我妈感到不平。
我妈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让我很吃惊。我知道我妈睡觉从不打鼾。当然,今天我妈的鼾声并不是病。从医学角度来说,人累了。就有可能睡觉时会打鼾。
老妈,或许你真的该“下岗”回家调理调理了。
下高速后,我妈欠了欠身。
到上溪了——她嘀咕了一句。
真想调回绣湖——我也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真的吗?我妈听见了,一下子来了精神,问我。
我勉强地一笑:有条件的。
我妈笑逐颜开,坐正了身子,说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满足你的要求。我说我的条件是老妈你也回绣湖,不要再去瀫城了。要么在家呆着要么到老爸的公司去。不许再出来做。听了我的话。我妈泄气了。说小燕你还是不理解你妈。
是的。老妈,我不理解你,不理解老爸,不理解我的那杯“苦咖啡”,不理解瀫城市府广场的那个“小老板”。这个世界上,让我不理解的人和事真的是太多太多。
我妈叹了口气,说二年,二年以后我退休回绣湖。
我知道,我说不动我妈。或许,我唯有等待时机。
到了绣湖市区。我妈说往化工路走,去一下“香奈尔”。天冷了给你爸买套内衣。
给我爸买内衣?我无语。我妈给我爸买内衣,我爸给我买内衣。
回到“大都”。我爸却不在家。我妈说如果你爸知道你回来就肯定不会出去应酬了。
我从我妈的话音里听出来,我爸晚上的应酬很多。而通常老妈回家,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只是,我不知道这些而已。
难道,我妈其实早有所察?我妈应该知道,一个大公司的老总,晚上很少会亲自出去为生意应酬的。
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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