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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蝉鸣暮秋

《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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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9]以坛为家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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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09: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浙江
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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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16:5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浙江
《戒烟》

(34)

   料理完我爸的后事以后,我们大家的生活基本都回归了日常,该上班的都上班了,该上学的都上学了。

   我依旧生活在深深的自责之中,我觉得对不起我爸,对不起我妈,对不起哥哥姐姐们。这段时间,我的情绪差到了极致。并且对我的工作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奔驰以领导的身份找我谈了话,但我依然我行我素,做事也常常走神,有一回还差点出了安全事故。奔驰打电话给汪小韭,(我带汪小韭多次去过奔驰家,所以他们也熟悉了)。对她说了我的情况,让她帮着劝劝我。汪小韭很着急,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知道我的脾气犟,大道理是听不进的。但最终,她还是决定找我好好谈谈。

   周日,我和汪小韭看望了我妈后,我们到医院附近的小饭馆吃便饭。我要了一瓶云山啤酒闷头喝着。汪小韭看了看我,说,你真的让我很担心,很失望。你知道你自己目前的精神状况吗?

   什么?我面无表情地问。

   汪小韭说,虽然我理解你,但是,你必须要走出那个阴影来。事实上,那天也不是你的错。我也一直没及时找到你,是不是你也该怨我?

   我没怨你。这事与你无关。我说着,依然大口喝着酒。汪小韭说,其实,最后替爸守灵的那天晚上,我就对你说了,这事无对错可言。你不去钓鱼,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发生吗?

   汪小韭抓过我面前的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说除了自责,你还会什么?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热情开朗,乐观向上。难道你觉得我还会喜欢你现在这般的死气沉沉吗?你觉没觉得自己飘了?以为我成了你的人,就可以对我不管不顾了?把我的话也当耳旁风了?

   我没有。我说。

   汪小韭说你觉得没有,可事实上我觉得已经有了。你天天这样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呢?你可以不为我想,但你要为你妈想想。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你妈都看在眼里。你以为你爸走的事你妈一无所知?你错了,其实你妈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尽管,她已经有了很明显的老年痴呆症状,但还没有完全痴呆。

   我大吃一惊,说小韭,你说什么,我妈得了老年痴呆?

   汪小韭冷哧一声,说你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想出来吧?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等着后悔吧你。

   一口喝干杯中酒,我起身想回医院,汪小韭拉住了我,说你别去,你妈现在应该已睡着了。刚刚我在医院和她聊天时我就觉察到了,她的老年痴呆症已接近中度。

   一语惊醒梦中人。汪小韭的话让我明确了从今以后我该怎么办。我要振作起来,好好孝敬生我养我的娘。

   吃过饭后我还是忍不住去了医院。我妈确实是睡着了。凝望着她,我的心情特沉重。

   不久后我妈也出院了。

   我们先把她安顿在我二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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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21:0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浙江
《戒烟》

(35)

   我和汪小韭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其时我妈的老年痴呆症日趋严重,时好时坏。在她清醒时,她告诉我们,结婚时一定要请舅舅过来,请他来兰溪喝喜酒。我答应了我妈。

   我有四个舅舅二个姨妈。大舅和二舅早年已去世,三舅部队退伍后在义乌吴店镇(今吴店乡)政府工作,小舅舅还在部队(武警)服役,驻地是在安徽的蚌埠。二个姨妈都嫁到了金华。一个在琅琊,一个在傅村。婚前半个月,我带汪小韭去义乌送请帖,因为吴店和傅村离得近,相距约许四五里路,所以顺带着把请帖给小姨妈也带过去了。

   早上六点半,我和汪小韭先坐火车到了义亭站。义亭离吴店有十余里的路程,因为当时的交通条件有限,我们必须要步行着过去。而汪小韭贼要俏,竟穿了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临出来时我还提醒汪小韭,说有十多里路要走,高跟鞋不方便。但汪小韭不以为然,还振振有词,说小时候她和四姐汪小椒(八妹)去黄店的姑姑家,走三四十里路都不在话下。

   果然从义亭到吴店,汪小韭吃尽了苦头。还没到三舅家,她的脚丫就起了水泡,两脚都有。连带我帮着一路拖拽,累得够呛。

   过了苦竹塘后,我们来到了塘西桥。桥前有一小山岗,上面有一座烈士墓园,安放的大多是在塘西桥抗日战斗中牺牲的金萧支队八大队的英烈们。我就这么一说,汪小韭非要上去看看。无奈,我只得搀扶着她去瞻仰了八大队的众位烈士。

   上午十点多,我们终于到了吴店的三舅家,刚好三舅刚刚从镇里回来。我说了一句我们要结婚了,请三舅去喝酒。三舅的耳朵在部队受伤过,听力不是很好,听说我们结婚什么的,又见我们搂搂抱抱的亲热劲(其实是因为汪小韭脚痛走路不方便),三舅好像不是很高兴,只简单地说了几句客套话,显得很冷淡。我有点奇怪,以前三舅对我很好,只要我去他家,他都会很高兴,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全会一股脑的搬出来。还要留宿,当天肯定是回不了兰溪的。但今天他的态度……莫非他不喜欢汪小韭?可汪小韭长得挺好看,刚刚见面还礼貌地叫他三舅舅呢。不能够,肯定另有其他原因。但我实在不知道因为什么。

   三舅让我们先坐会,说饭一会就好。然后就一声不响,洗了苋菜(兰溪俗称花菜),切细后炒了下,又去菜市场买了一叠馄饨皮和一小块豆腐,替我们包了几十个素馅义乌土馄饨。全程几乎没搭理我们。期间舅妈回来了,热情地和我们打了招呼后埋怨三舅,你怎么用这种馅裹馄饨。三舅不耐烦地呛了舅妈一句:这个时候吴店还有肉卖吗?

   汪小韭轻轻地问我,三舅是不是不喜欢我们?我说应该不会。汪小韭说吃了饭我们早点回吧,我有点怕三舅。我说我也很奇怪,三舅以前不会这样,他很喜欢我的。汪小韭说那就是不喜欢我咯。我说应该也不会,你们都今天才刚刚见面。

   正说着,舅妈端来了馄饨。早上走了十几里地,我们都饿了。可馄饨却没吃几个。味道不好不说,那氛围也不对。好不容易吃完馄饨,我从包里边拿出二条“新安江“香烟和一包喜糖一张喜柬,我对三舅说我们给舅舅和舅妈送请帖过来。等会我还要去畈田蒋的姨妈家送请帖,送完后就直接回兰溪了。

   三舅先是嗯了一声。但随即,他大声问了一句,送什么请帖?我说我和小韭的结婚请帖。到时请舅舅和舅妈到兰溪喝我们的喜酒。

   你们还没结婚?三舅的眼神突然亮了。我说没有,我们半个月后结婚,请舅舅和舅妈一定要到。三舅顿时笑逐颜开,喜滋滋地说那是肯定的。瞧我。这样吧,你们先去姨娘家,然后转来(回来),晚饭还在我这吃,今晚就住这里,明天再回兰溪。我现在要去镇上开会,结束就转来。记着,你们一定转来。然后又对舅妈说等会你去趟市集,买点肉回来,要买牛肉。再带点菜。我知道明明他喜欢吃馄饨的,我们今晚还吃馄饨。明朝我再做菜给他们吃。说着,三舅乐呵呵地赶场般的去镇政府开会了。

   我和汪小韭对视了一眼,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三舅的反转也太快了吧,搞得我们像坐过山车一样。舅妈看出了我们的疑惑,笑着说知道死老头刚刚为什么不高兴吗?他和我说了,你们已经结婚过了,都不叫他喝喜酒,所以他很生气。他还以为你们已经结过婚了呢。

   我恍然大悟,可爱的老舅,我们结婚,怎么可能不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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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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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偷抽成瘾,改不了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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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傅村镇畈田蒋村,是我们金华藉的著名代文学家,诗人艾青的家乡,至今在畈田蒋还留有他的故居。我姨娘家就住在艾青故居的隔壁。去到姨娘家时,只姨父一个人在家。他说你姨娘帮人去烧烧酒(吊白酒)了,并说是同村的人家里,说着要去叫我姨娘回来。我说不用了,我们坐一下就走,这次来是请你和姨娘去兰溪喝我的结婚喜酒。姨父是个和蔼善良的人,对我也好,每次见到我就明明,明明的叫个不停。(可惜现已故去多年)。姨娘的二个孩子当时在读书。现如今都很有出息。女儿四川联大毕业,在杭州下属市委工作,儿子在义乌公交上班,收入都很不错。姨娘和姨父是很勤劳务实的人,儿女们都工作赚钱了,但他们还是变着法外出劳作,让我很是敬佩。

   在姨娘家我陪姨父闲聊了一会,姨夫非要烧点心给我们吃。我们以刚刚吃过午饭为由谢绝了。离开畈田蒋前,我带汪小韭去艾青故居转了一圈。回到三舅家,三舅已裹好了一米筛的义乌土馄饨,牛肉豆腐馅的。桌子上也已放了好几个冷盘,热菜还没炒,都在灶前切好了备着,等我们回来再开火。三舅还打了电话让他的侄子如海(也就是我大舅舅的儿子)过来作陪。其时义乌的经济远没如今发达,如海经营一辆三蹦子,专走上溪到傅村一线,听说生意还不错。三舅自己的儿子如江当时在外面发展。所以家中只有他和舅妈二个人。

   到三舅家后,舅妈下馄饨,三舅炒菜,不一会满满一大桌美食就做好了。因为我酷爱义乌土馄饨,这一顿我几乎没吃菜,光馄饨就吃了五十多个。那时我的胃口真好。如果放到现在,我吃二三十个就见顶了。如海陪汪小韭喝了点啤酒。说等下天黑后,我们和小表哥一起去田畈抓黄鳝泥鳅。汪小韭听了大声叫好,高兴得手舞脚蹈,活脱脱的就是一傻姑。我骂汪小韭,一听说去玩连脚也不痛了。姑娘家家的要收敛点。三舅不高兴了, 大声训斥我,说收敛什么,在自己舅舅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喜欢这囡,率真爽直。并对汪小韭说小韭,在三舅家你就放松点,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三舅的话让我哭笑不得。心想这汪小韭,咋这么好的人缘呢?我爸我妈我哥我姐他们都喜欢她。现在,连我三舅都喜欢她了。

   饭后,我们真的和如海去了田间地头。不过如海的技术还真不怎么样,别说黄鳝,就是泥鳅也没抓到几条,抓到的也小得可怜,看着比牙签也长不了多少。塘螺倒是有小半碗,另外还有三四个大田螺。汪小韭高兴坏了,一到家就让如海回去煮了。(如海家就住隔壁)。不一会,如海端了一大碗杂拼到三舅家,和汪小韭就着啤酒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我当然在旁作陪,不过我只喝饮料。

   晚上我和汪小韭就住在三舅家。三舅说反正你们俩就快结婚了,今晚就拼床吧。哈哈,三舅的话正合我意。

   第二天傍晚我们到义亭坐火车回了兰溪。是如海开三蹦子送我们到义亭的。因有一段在修路,如海的三蹦子开得如船一般,汪小韭吐得翻江倒海,直呼难受。

   半个月后,三舅和姨妈及一众表弟妹来兰溪喝我和汪小韭的结婚喜酒。那天三舅特别开心,破例喝了一瓶兰江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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